“滚出去!”严朝宗将枪口移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人,那是他大伯最衷心的下属,曾经为了大伯挡过两次子弹。
“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进来。”严首长沉声冷呵。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心中那个将他仰望成的孩子已经长大,已经能够独挡一面,手段和能力比起他这老头子更是青出于蓝,虽然最后是用来对付他的,可在严首长看来,这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就算他死了,严家也不至于辱没了。
眼瞧着毡包里的人退出去,门帘子被放下,严首长重新盘腿坐回去,“收手吧朝宗,只要咱们伯侄俩团结,你可以站得更高。”
严朝宗面露讥笑,“我可以站得更高?是你自己想站得更高吧。”
“我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你真的觉得我在意这个?你替你爹抱不平,我可以理解,但是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这颗事事为自己儿子做打算的父亲的心!”
鱼雷炸响,万籁俱寂。
严朝宗怔怔看着那张不停开合的嘴,那一瞬间却是什么也听不见。
“我只有一个父亲。”片刻后,他又变成了那个温和儒雅的严朝宗。
“你母亲就是知道你的脾气才一直阻止我告诉你,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朝宗啊,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都无法改变我们是亲生父子的事实,这天底下你可以对付任何人,唯独我不行……”
萧和平带人赶到的时候,整个毡包附近十来米范围内已经让两路人马团团包围,双方久久僵持不下。
“首长,那个前阵子死在首都部队医院里的团政委又活过来了!现在就在外头,咱们怎么办?”有人掀门帘进来禀报,神色不正常的慌乱。
萧和平没死!
严首长猛的一震,探究看向严朝宗。
当时明明是这小子派人弄死的,他给善的后,怎么会没死?
“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就是那姓萧的团政委,当时是我亲自看着他被送进火葬场火化的,他现在带了差不多一个排的兵力,咱们要不要……”那人抬起手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朝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这俩是情敌死对头,严首长几乎要以为是他们俩联合起来在搞鬼!
严朝宗淡漠起身,掀起门帘欲离开时回头再次把严首长深看,“您老保重。”
严首长气急跟出去,“朝宗!”
凭他现在手上的残存实力虽然能把萧和平和他的人处理掉,但一定也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满蒙虽然有不少他的旧部下可伍先生的人也不少,离出国只差一线,他不想功亏一篑!
他大概清楚严朝宗的实力,在这样匮乏的时候稳抓经济物资就等于拿捏了整个国家的命脉,军政界要职也都有心腹坐镇,再加上他自己的残余党部,与其回首都听之任之,还不如借这个机会放手一搏!
毡包门口,冷冽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快速扫了个来回,军绿色身影板正敬礼,“奉命前来请老首长回首都协助调查。”
严首长刚才还对手下人的话持怀疑态度,可眼下稍微一巡视他便知道那人没说谎。
草原辽阔,方圆几里地就只有这么一个毡包,根本无从埋伏,萧和平带来的确实只有两辆军用卡车一个排的兵力,比他跟严朝宗的人加起来还能少点。
那姓伍的老东西活得最是谨慎,对彼此的实力也都清清楚楚,好不容易逮着个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怎么可能只让萧和平带这么点人来……
严首长眯了眯眸,心里不由得冒出个大胆的猜测,眼神也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除非,他根本就没打算让萧和平活着回去!
据他所知萧和平曾救过那老东西的命,能让一个人这样处心积虑的抛出救命恩人的性命,只有一种解释……
得出这个结论,严首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