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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春兰家门口经过时,里面突然一瘸一拐跑出来个人挡住她的去路,“宋红旗同志!”
宋恩礼盯着她那张半边肿得不像样的糙脸好半天才想起来上次王胜男去省城时跟她说的,张梅花跟赵大傻结婚的事。
只是这也未免太惨了吧……
赵春兰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个儿媳妇,咋就把人磋磨成这样了?
且不说她身上那件已经破得不像样子的土蓝色旧棉衣,缀满补丁,还有好些个破棉絮从破洞中钻出来,就她这张脸,以前好歹是个干净整齐的知青,现在满脸起皴还有好几处伤,黑瘦黑瘦的完全没有半点精气神,头发乱得更是比刚让人钻过的草垛子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想起她把自己踹下地磕破脑门的事,宋恩礼半点同情都生不起来,学着萧和平那样板起脸来,“你有啥事?”
“宋红旗同志,我听说你帮着从省城弄了课本回来,你能不能帮我跟大队长说说让我也当个老师?我不要工资,给口吃的就成!”想起这段时间在赵家过的日子张梅花就觉得生不如死,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干不完的活,赵大傻虽然人傻可特别喜欢干那档子事,不管白天晚上逮着她就脱裤子,傻子力气又大,她根本挣不脱,经常被搞昏厥过去,醒来还会因为耽误干活而挨赵春兰的揍,这种日子她实在过够了!
她想搬出赵家,可没钱没票证实在没地方去,大队也不会给她开介绍信,所以她盯上了当老师这份工。
听社员们说大队里打算把刘芬芳他们家改建成学校,这样她就算不能住回知青点起码也能住教室里,而且当老师的再咋着大队里也能给点口粮,只要不再受那样的非人折磨,她就心满意足了!
宋恩礼弯了弯嘴角,“哪儿来的工资和口粮,知青们不都是吃自己做义务工的吗?”
“可我听说大队里从省城请了个老师,现在就住在你们家,每个月有二十斤口粮还有两块钱!”
“这话你听谁说的?”
“大队长自己说的!”
这事宋恩礼倒真不知道,罗立秋到这儿也才那么三两天,她以为得过了年王宝生才会提上行程,想不到早早就放出风去打预防针了。
老舅就是老舅,是块老姜。
“我不想帮你。”她又不是圣母,帮一个害过自己的人,吃饱了撑的?
张梅花没想到她说话会这么直接,紧攥成拳的手几乎要被指甲给戳穿,把眼睛一闭,扑腾在她面前跪下,“算我求你,我知道你还在为之前那事怨我……”
宋恩礼扭头就走。
神经病。
堵着这条道儿她就不能换条路吗!
“宋红旗!”张梅花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的背影,一拳头狠狠锤向雪地!
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不就是因为宋红旗嘛!
这个贱皮子,她都这样了,都被折磨的这么惨了,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居然还不肯帮她!
宋恩礼头也不回,丝毫没看到身后那人眼中的血红的恨意!
让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也就是二十九,萧家院门上泼满鲜血,门梁上还钓着一只没了头的鸡!
因为外面的气温低,门上的血已经被冻得发黑,透着股诡异。
王秀英特地天没亮就起来,打算早早开始准备喜酒事宜,院门一开,气得当场掉眼泪!
老儿子结婚的大喜日子啊!
在她眼里办喜酒比啥扯证都正式,她是掰着手指头日盼夜盼就盼着这天,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么跟他们家过不去!
王秀英真有种上灶间提把菜刀就宰人的冲动。
可想想马上就要到来的客人和酒席,咬牙愣是忍了下来,回屋拎了桶热水出来,正准备往门上泼,周娟从屋里出来看到,顿时破口大骂,“他娘的!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缺德事儿!”
王秀英本来打算自己偷摸着洗了好歹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