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肉联厂福利好,宋恩礼这回算是见识了。
大板车来来回回跑好几趟,可把她累得够呛,等最后一趟把货卸行政楼楼底下,她再也顾不上形象,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台阶上不愿意动弹。
这家伙,当时上白针山独自宰一头野猪都没这么费劲过。
“这就扛不住了?”苗大姐笑呵呵的抱着一框肥皂打她身边经过,“等派东西的时候我告诉那可比搬东西累人多了,不但累人,还烦人,少一粒花生米都不行,看着吧,等把人吵死。”
物资奇缺,一年才分那么一回,分量还少,每人就那么几两半斤的,可不就稀罕得要命。
宋恩礼扶着墙站起来,抱了框较轻的酥饼跟上,“为啥不找人帮忙呢,厂里这么多工人,要是大伙儿帮忙要不了多久就搬完了,不然这加起来快两千斤,咱不得累死?”
“人可没准,这多了少了的咋整,再说人手头上都有自己的活儿要干,咱要是叫了别人来不得给人好处?”
宋恩礼明白了,主要还是怕某些人手脚不干净。
成吧,那就自己搬吧。
打它两千斤,他们办公室里有四个人,每个人也就那么五百斤。
五百斤啊!
她搬到快吐血,一下午忙活下来,啥正事没干,光搬东西了。
萧和平来接她的时候,自行车都坐不住,整个人往下滑。
萧和平心疼得不得了,最后干脆把自行车拜托老黄保管,亲自把她背回军官宿舍。
小伙子背大姑娘,行人看到会觉得两人作风有问题,军人背女同志,大伙儿只会觉得是这女同志摔了或者咋着,反而一路上全是给萧和平竖大拇指的,宋恩礼怕被某些吃饱了撑的人举报,全程逼着眼睛装昏迷。
“下回再有这种活就来叫我,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哪遭得了这罪。”萧和平轻手轻脚给她放床上,打来热水让她泡脚。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他就经常帮宋恩礼洗脚,两人都习惯了,只是宋恩礼怕痒,每次被他碰到脚底心还是会忍不住咯咯直笑。
“一点也不注意影响。”门外传来高大妮的声音。
宋恩礼很自觉的闭上嘴。
萧和平照例从兜里掏出两只白信封。
上个月最后一天他升的职,财务那边算得很仔细,多出的六毛七也给加上了,除了功勋补助,还有一百九十三块一毛七,以及一堆票证。
宋恩礼把自己的也从小挎包里掏出来,相比萧和平的整整齐齐,她的钱票可埋汰多了,一团团揉得跟破纸似的,在她掌心堆叠。
她数了七块钱出来跟萧和平的一百九十三块凑了个二百整,剩下的二十来块全拍萧和平手上,“过几天我要去一趟沪市,这些给你。”
听到“沪市”两字萧和平条件反射般皱起眉头,“咋又去沪市?”
“去拿点东西,你要是有空的话跟我一起去也成。”
“年底可没时间,要不等放假吧,放了假我陪你去。”
“来不及。”那些珍宝古玩虽然暂时存放在佟阿太家老别墅地下室,可毕竟佟阿太现在被打成了资产阶级反动派,她家那别墅等于就是个定时炸弹,哪天说爆就爆了,并不安全,那些东西还是尽快转移出来比较妥当。
萧和平不高兴。
宋恩礼右手一握一摊,掌心多了个小巧的檀木盒子,面上嵌着一块鹌鹑蛋大的和田玉,里头装着根十两重的“大黄鱼”,“萧和平你知道这是啥吗?”
萧和平扫了眼,“金子谁不认识。”
实在也就他媳妇,换做别人拿着这么大一金条早他娘逮起来了。
“那你知道这金子值多少钱?”
“两块不到,几十块钱吧。”
“对,这是金子的价格,搁到几十年后,这金子价格能翻一两百倍,而且到几十年后这金条就成了古董,价格更是不能同日语。”宋恩礼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