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磨磨蹭蹭把东西拉回家,王秀英已经把晚饭准备好,其他人照旧贴饼子碴子粥,单独给小两口蒸的大米饭,不过有了萧和平打回来的野猪肉,菜色倒是不错。
“咋又拿这么多东西回来,咱家粮仓都装不下了。”看到满推车的东西,王秀英还是习惯性的唠叨了几句。
不过自打知道小儿媳是仙女后,她已经不再做无谓的担心,仙女能耐着呢!
宋恩礼帮忙把东西从木推车上搬下来,“这不是有些票证要过期了嘛,刚好今天我上县城接知青就顺道一起买回来了。”
周娟听说宋恩礼买回来好些东西,赶紧从灶间出来,“还是红旗能耐,有她在咱一家子都不愁吃喝。”
不用别人吩咐,她已经主动帮忙搬起东西来。
王秀英不咸不淡的来了句,“知道就好,太太平平的大家都好,谁不消停我收拾谁!花姥可是一直惦记着咱家。”
话音刚落,陈招娣红着眼眶从她那屋开门出来,看着他们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又唉声叹气的进了主屋。
“娘,你不觉得老二媳妇这几天神神叨叨的?”周娟的目光一直追着陈招娣,脑袋却是撇向王秀英这边。
“啥叫这几天神神叨叨,她哪天不是神神叨叨,赶紧把东西搬去地窖,早点收拾好早点吃饭。”
“唉!”
王秀英心疼老儿子和小儿媳,把活派给其他几个,独独从兜里掏出一把煨鸟蛋给了宋恩礼,“前阵子小栓给你掏的,娘一直存着呢,快趁热吃。”
宋恩礼笑嘻嘻接过去,先剥了一个送萧和平嘴里,“好吃不?”
萧和平仔细嚼了嚼,“甜的。”
王秀英狐疑的看向宋恩礼手里那把鸟蛋,“我没放糖啊。”
晚饭后,王胜男红着脸跑来找宋恩礼,“四表嫂,我想问你个事儿,你跟我来下。”
“咋了?”宋恩礼走到院里,她还不肯说,非要进屋还得把门关上。
“到底咋了你,这脸红的,中暑了?”
“不是。”王胜男捂着脸,坐在她屋那炕沿上,扭过身去不敢同她面对面。
宋恩礼从衣橱里拿了把水果糖给她,“干啥,谈对象了?”
“四表嫂,你胡说啥呢。”王胜男更羞,头埋得快要钻裤裆,耳根子通红通红,“就是,就是我想问你个事儿。”
看这模样,不是谈对象也是马上要谈对象。
“你问。”宋恩礼怕她尴尬,拿来线衫坐她斜对面椅子上织,也低着头。
“我爹今天是不是让你去接知青了?”
“看上知青了?”
“嗯呢……”王胜男条件反射般答应一声,突然反应过来,拽过炕上叠平整的被子直接蒙住头,“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他们中那个戴眼镜的叫啥。”
宋恩礼手忙脚乱扯掉她头上蒙着的被子,“傻丫头先坐好。”
两口子做那档子事儿难免会弄在被子上,尤其萧和平热衷于开发各种花样经常弄得她身上到处都是,刚好他们前几天住的小院,便没拿去洗,眼下这被子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子孙……
王胜男不明所以,以为她要跟自己说正事,马上老老实实坐端正。
宋恩礼的记忆还算可以,稍微回忆了下便想起来,“戴眼镜的只有一个周振兴,是他们当中最高的。”
“对!就是他!”
凭心而论,那个周振兴长得的确可以,方脸高个子,浓眉大眼很符合当代审美,正处于青春期萌动的期的王胜男会一眼看上并不奇怪。
不过对于跟知青搞对象这种事,宋恩礼并不看好,甚至相当反对。
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多少知青响应“上山下乡”的口号,只可惜归期遥遥,这些热血青年最终抵不过当地枯燥艰辛的生活,大多便同当地人结婚生子,后来返城政策一下来,多少人抛家弃子挤破头也要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