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朝宗眼下的心情哪里是生气,分明是失落。
特地推掉工作会议就为了到这儿来看她一眼,结果人一直没露脸,他心里且难熬。
又想又怨,竟觉得这姑娘没惦记着他。
可转念一想,人为啥要惦记他?
不过只是个朋友又不是爱人。
“回吧。”他连考核也懒得继续看下去,扭头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小田低声吩咐。
“唉,唉。”小田给杨有禄使了个眼色,跑去开车。
杨有禄和其他几个肉联厂领导一齐把严朝宗送上车,临关车门前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试探了句,“严书记,那今天的考核?”
“这点小事你问我?我还要回去开会,其他的以后再说。”
严朝宗突然间面无表情的脸让杨有禄着实替自己捏了把汗,目送红旗轿车出了肉联厂大门后,他立马返身去找杨超英,顺便在心里把宋恩礼来回骂了好几遍:小蹄子欲情故纵未免也玩得太过!
他回考核车间,第一轮考核才刚结束,杨有禄偷偷把杨超英叫到边上,“小王,宋同志呢?”
因为拿着别人的介绍信,所以杨秀英报名的时候也只能用“王春玲”这个名字。
杨有禄突然叫她小王,她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懵懵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本来跟红旗姐说好了今天她陪我来考核,结果我在招待所等了她一早上也没见着人影儿。”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啥?”
“没有啊。”
“不是,你仔细想想,会不会说有啥事去了你又忘了?”
“真没有。”杨超英仔细想了很久,确定道。“杨厂长您找红旗姐有啥事吗,要不回头我见着她给你带个信,我知道她住部队宿舍里。”
“那也好,待会儿你就去问问。”
“唉。”
因为这层关系,考核成绩出来后杨超英毫无意外的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肉联厂一线女工,当天下午她就去办理了入职,而且她的宿舍也批得特别快,第二天就下来了,同时一起到的还有宋恩礼寄给她的信。
杨超英从信中得知宋恩礼伤了手所以回老家养伤去了,赶紧就把这事告诉了杨有禄,杨有禄又立马打电话给严朝宗。
听说小姑娘收拾,严朝宗坐不住了,自己又不方便过去,只能让杨有禄以肉联厂的名义往宋恩礼老家寄了些上好的烫伤药和食物。
这一来一往,又是两天。
宋恩礼听邮递员说有人给她寄东西想半天也没想起来是谁,毕竟唯一给她寄过东西的也就萧和平了,可是这家伙眼下正窝在小院里跟她闹冷战,不可能是他。
结果打开包袱一看!
肉联厂。
除了一罐黑乎乎的,贴着烫伤膏字条的膏药,还有一些利于保存的肉罐头水果罐头和麦乳精,以及一封杨有禄的亲笔信。
信上说他从杨超英那儿得知她手受伤的事,特地代表肉联厂表示慰问,并让她安心在家养伤,有啥困难随时找组织。
声情并茂的一番话把宋恩礼给感动得不行。
良心工厂啊!
“老四他媳妇,你可算回来了!”借着喝水的空档,赵春兰跑过来跟宋恩礼闲话,路过刘寡妇身旁,被她狠狠啐了一口。
自打赵春兰跟宋恩礼关系变好后,刘寡妇就开始跟她不对付,两人已经明里暗里较量过好几次,就差好好干一仗了。
“是赵婶子啊,找我啥事?”宋恩礼一看她便知是来问媳妇的事,随手把包袱团好,塞到萧小栓用来挖野菜的藤篮里。
“还能啥事。”赵春兰笑得讨好,“这不是惦记着我那儿媳妇嘛,就想来问问到底啥时候能有讯儿。”
“礼金都准备好了?”
“哪儿能啊,你看我们家这条件他老四媳妇你也是知道的,你老弟把腿摔了后那点家底都掏空了,我好不容易东拼西凑才整了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