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迎来下课铃。、
然而随着一声‘姜意眠同学,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平地又生起了波澜。
祁妄了解到自己比不上狗屁的艺术大赛,加之下午还有固定体育训练,超不爽地留下一句【放鸽子,背着我们乱来,晚上再找你算账】后走了人。
霍不应则因为刚睡醒,好说话,被另一个理由打发离去。
美术楼四层空着数间办公室,傅斯行作为重金聘请来的短期讲师,自然有资格征用走其中一个。
姜意眠敲门时,他正在整理房间。
洁白的衬衫袖口折了两折,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臂,从纸箱里端出一盆又一盆鲜活的绿植。夕阳越过窗栏照进来,好似在他背上泼了一片血色,又像凌厉刀锋,将他那张斯文无害的面孔,切割成数块方形的皮肉。
“进来带上门。”
他道。
办公室里只她们两个人,门板依言闭合,仿佛瞬间自整栋楼里独立出一个安静、危险的秘密空间。
“锁上。”
第二道温柔却不失力道的指令下达。
某玩家视线扫过左上方正常运转的监控,随后咔嚓一声,上了锁。
“觉得应该用得到,就单独打了一份课件提要给你。”傅斯行指了指办公桌,桌上放着一打文件夹。
“这算单独开小灶吗?”
下课点名的那一刻,不少人陡然惊觉,台上所谓的师兄似乎就是一度开着豪车接送某人的表哥。
他们不满师兄的特殊关照,怀疑他故意藏私,抱怨言语不绝于耳。姜意眠听来几句,这会儿恰好派上用场。
房间里的气氛因这稍带俏皮的话而软化。
傅斯行笑了笑,没有对此作出回应,反而当真像无微不至的老师一样,问起她对这次比赛的想法。
“专业知识都忘光了,还没想好怎么办。”
上个副本向戚余臣学过一点油画皮毛,想来没法和姜小姐的天赋相提并论。
她说了诚实的话,对方微一点头,随即围绕绘画风格、取材、构图仔仔细细讲解了一遍。
好似还担心简单的言语无法传达准确,又取出纸笔,画出近十副示意图。
这份耐心、细心,怎么看都值得十佳男友的称号。
然而深知这人的特点就是为人深藏不露,处事滴水不漏。意眠装模作样地听着,脑袋虽然点了又点,一脸‘我有好好记住’的表情,实则半秒钟都不曾松下戒心。
果不其然,十多分钟后,他倒了两杯热水坐下,接着无比自然地将话题引到课堂上,问她刚才是不是有听不明白的地方。
左右逃不开询问,干脆坦诚:“出了点意外情况,前半节课听得断断续续。”
傅斯行摘下眼镜,柔软的指肚沿着杯沿缓缓摩挲。
具体怎么回事呢?
他没有这样问,可轻柔的眼神本身,已经是一种无形的威压。
“我跟祁妄关系不好。”
所谓以牙还牙的谎言,连说两次,愈发得心应手,天衣无缝。至于霍不应——
她小口小口抿着温水,迟了几秒才回答:“祁妄说他是一家很有名的刺青店老板,不过我看着挺眼生的。”
“……”
傅斯行不做声。
“据说我以前经常去那边‘找灵感’,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这回事。”
傅斯行依然不出声。
杯里热水整出一大片白雾,慢慢地升腾、溢散,衬得他侧脸洁净模糊,恍如檀龛里纤尘不染的神像。只需一个低眼,便能使罪人心生向往,自发跪下来忏悔。
“好吧,他喜欢我,之前大概被拒绝过。”
“这次特地找到学校里,就是为了用手上的把柄威胁我答应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