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了。
“我知道的。”他好脾气地笑着:“先是那个人,接着父亲,最后才是我。”
这话说的……好似在谈论她心里的排位,他被放在末尾一样。
语气并不哀怨,反而有‘无论被排到多后面都没关系,只要能有一个名字就好满足’的豁然。
姜意眠:。
突然迷之生出一种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下个任务——”还是我自己来吧。
想这么说的,可猝不及防地,戚余臣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他准备与三少爷合作,杀了秦衍之,临死前逼出她需要的台词以及三少爷想要的账本,而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必须要杀人吗?”
她有点难以想象,温和无害如戚余臣在这个副本里也要沾染人命。
任务要求里并没有这一项不是吗?
“他不会放你走的。”
许是脸上沾了东西,戚余臣一边说,一边倾身过来抹。
火车驶入无光的地段,黑暗中,他的身形恍惚地跟某个人交错了,意眠下意识往后仰。
过两秒,光来了,细碎落在他的长发上,又将迥然不同的两人分得清清楚楚。
望见他无力下沉的唇角,她犹豫一刻,终是坐了回去,让他擦去下巴处一点不知打哪儿来的白沫。
“在你来之前,用着你现在身份的人,是你,也不是你。”
戚余臣解释说,副本里所有‘她’都近似为姜意眠的复制品,刻意放大了她性格中的某一部分。
对于这种存在,他们之中有的人会产生爱屋及乌的念头;有的人清楚真假的区别,或沉溺,或远离,终究抱着几分喜爱。而像季某人那样对复制品态度恶劣,自己不要、又不许别人得到,稍有不顺心就干脆毁掉的人,反而是少数中的少数。
秦衍之属于第一类,除非死,不然绝不放手她。
“可是你……不是跟二少爷合作?”
“他太外放,只适合对付那个人,心里的想法恐怕瞒不过父亲。”
“三少爷相信你吗?账本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肯定你不会占为己有?”
“我对他说,我只想要你。”
她一个接一个挑出漏洞,被他一个接一个耐心地填补完整。
留学归来的八少爷,在替父亲找寻小太太时,两人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为此,他选择冒险与三少爷合作,争取到父亲的信任,一人得权,一人得爱,各自达成所愿,还互不干扰。
戚余臣的布局、人设几乎称得上无可挑剔。
因为一心沉迷艺术,常年受着外国自由奔放的氛围影响,他理该轻视权势,追求真爱;因为只会画画,只会做蛋糕,外表美得不像个男人,故而他远比其他任一养子来的可信。
他在扮猪吃老虎。
他看似非常轻松地想出了这些对策。
没错,差点忘了。
戚余臣从来没有笨过,他是名列前茅的优等生,领悟力向来强得令人发指……
——「小心戚余臣。」
恶魔死前的告诫化作魔咒,不知不觉在内心深处种下怀疑的种子,姜意眠不禁失了神。
“门外是不是有人?”
一声拉回心神,她余光扫去:“一个偏胖的男性,下巴有点奇怪。”
“那就是三少爷。”
“他小时候下巴脱臼,父亲过了三个月才请医生,让他长记性。”
戚余臣蹙起眉稍,小力将她拉到腿上。
旋即侧头伏进她凹陷的颈窝,吻了她一下。
柔柔淡淡的吻好似初春落下的樱花,浅触则止,从脖颈延到唇下。
“他走了吗?”
他嘶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