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组仿佛自带气场,过往的同学们自觉退避两侧,兴奋地指指点点。
姜意眠:这头怕是好不了了。
不良校霸与吉祥物,她倒是想赶走一个,好让满天飞的谣言稍微克制一些。
可他们一个遭到拒绝就委屈沮丧得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一个眼睛不睁全,耳朵如摆设。你越不让他跟着,他越不要哦,还喜欢追着问为什么,为什么。难缠程度堪比被抢走玩具的七岁小孩。
所以,最终,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照常拼桌三连了。
同学们不禁露出甘拜下风的表情。
走进来的老师:“哎!”
世风不古却无能为力的眼神。
姜意眠……
姜意眠无话可说,决定睡觉。
裴一默本体是鬼,一天二十个小时待在她身边。另外,它日常半夜把辟邪用的校服踢下床(请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裴一默的小动作实在太频繁了)。
双重原因下来,她的睡眠质量和身体情况差得令人发指,必须捡着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选修课休息一下。
当然觉要睡,上课笔记还得做。
“裴一默。”
傻子都知道不指望祁放。姜意眠往左边挪了挪,翻开书本给裴一默做示范。
“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内容都要抄下来,如果有说划重点,就像这样在底下画一条直线……”
她声音轻软,握着笔的手指细嫩白净。身体靠得很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像一块光鲜漂亮的蛋糕。
好想……咬一口。
裴一默一眨不眨地看着,脑海里忽然涌现出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不对。它反驳自己:眠眠不是食物,不可以用力咬。
人类非常脆弱,被它随便一抓而已,就会皮开肉绽,发出刺耳的哭叫声。
如果是眠眠的话,它想,它一定会收起尖牙,轻轻地碰她。
或者不用牙齿,只用舌头。它读取到的人类记忆里有很多这样的情况,小狗会用舌头舔主人的脸。
虽然它不小,如今看起来不太像狗。
可它的的确确,一直都是听话的忠犬,为什么不可以舔舔眠眠呢?
它要舔的。就像舔果冻一样,慢慢地、浅浅地舔一口,再舔一口。把她含进嘴里,从头到脚沾上自己的气味,可能会弄得湿漉漉的……
“会了吗?”
一个问句将裴一默拉回现实。
它点点头后,姜意眠埋头睡去。
裴一默接过笔,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几分余温。
刚才,为什么会想到咬眠眠?
最近,好像,总是想咬。
作为一只渐渐拥有太多肮脏欲念、思维却没跟上来的鬼,裴一默显然没法靠自己的动物性的大脑分析出因果。
笨拙地研究了半天,终究还是将强烈的舔咬冲动归类于对力量的渴望。
它再三告诫自己:不可以吃眠眠,不可以,不可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而后便乖乖抄起笔记。
说实话,裴一默并不喜欢写字。
操控人类手指去做如此细致的活,对它来说,远比吃人杀鬼来得复杂,完全没有意义。然而在此同时,很矛盾的一件事,它又非常喜欢给眠眠做笔记。
像现在这样。
它一笔一划、无比认真地写下字。一转头,就能看到眠眠雪白的侧脸。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因为生病的关系,脸上泛着淡淡的潮红,粘着几缕细软的发。
以裴一默浅薄的认知来说,眠眠双目清明的时候就是很好很好的主人,是一只矜贵漂亮的鸟,长着柔软但有力的羽毛翅膀。唯一让它难过的事情在于,小鸟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