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前排同学犹在兴致勃勃地讲解。
“什么篮球社足球社乒乓球羽毛球各种球,象棋军旗五子棋飞行棋……但凡你想得到,就没有我们没有的, 全校大大小小社团小三百, 比其他学校合起来的还多。不信你看。”
说着掏出一张压箱底的社团宣传小册,黄铜纸,精装订, 除去首尾共有整整十页。姜意眠从头翻到尾, “没有诡谈社吗?”
胡同学一愣,“诡谈社?好像……今年新成立的社团?这宣传单是去年印的。”
“哦!”陈同学突然兴奋:“我知道, 那个社副社长巨漂亮!”
关注点一如既往地歪。
“对了, 你有兴趣的话,下午社团活动课让祁放带你去看看啊, 他就是诡谈社的!”
不等回应, 热心的陈同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双手揪住姜意眠隔壁桌同学的衣领疯狂拉扯。
而那位睡功出神入化的同学则是坚持两分钟有余, 迷迷糊糊抬起脸。
“祁放, 下午去社团不?带你新同桌一起啊。”
祁放的回答是‘咚’一声瘫回课桌, 活像没有骨头的橡皮泥,一只沉迷冬眠的熊。
“他答应了,到时候你跟着他走。”
陈同学万分笃定, 弄得姜意眠倒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答应了?
明明刚才……连眼睛都没睁开吧?
*
高中生的日常无非上课。
语数英, 政史地, 物化生,老师换了一个又一个,课本翻开一页又一页,绝大多数授课内容对姜意眠而言都很陌生并且低效的。在她的时代, 似乎很多基础知识并不需要亲自学习,而是直接输入记忆、输入程序。
人们只愿意将宝贵的时间花费在掌握最核心的技术。
到了下午第四节课,前十五分钟是班会,班主任毫不例外的忘记她的存在,当然没有提换座位的事情。照例一通大道理激励大家年轻奋斗之后,剩下半个小时才是社团时间。
祁放嗖一下站了起来。
“你好。”
姜意眠尝试打招呼,可他低垂着眼皮,压根没有看她,打着哈欠自顾自往班级对面那幢教学楼走去。
……又被忽视了吗?
这具身体的存在感简直低到令人发指。
她不动声色地跟上去,一路目睹摇摇晃晃的同桌撞了两次柱子,三次墙,以及n次差点被绊倒、被撞倒的场景,后知后觉另一个可能:他这是在……梦游?
无论如何,能去社团就好。
学校对课外活动确实上心,专门空出一栋楼供社团活动使用。底楼通通划给热门社团,人来人往挤到不行。诡谈社大约属于冷门中的冷门,活动室被安排在顶楼最靠里的位置。
跟着疑似梦游的祁放走两步台阶、打一个哈欠,足足花了十分钟才爬上六层楼梯。还没走到诡谈社,远在走廊之外,就听到一阵哭爹喊娘的哀嚎声:“别啊大小姐,好好的说什么退社,多伤感情啊!这可是我们共同建立的精神家园,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放手。”
走近了,只见一个大夏天套着秋季长袖校服的女生冷着脸要走,衣角却被刺猬头的男生死死拽住:“不就是塔罗牌吗?不就是想占卜吗?刚好我饭卡丢了三天了,不如你替我占卜一下,破案请你一顿早饭怎么样?”
女生冷漠:“放不放?”
“两顿?三顿?四顿,不能再多了!”
男生满腔悲愤,扭头瞧见杵在门口的祁放,震惊:“你你你怎么来了,也想退社?我实话告诉你们,就算今天我死在这里,尸体被你们踩在脚下,你们也休想——”
“有人入社。”
祁放懒懒地打断,并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