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用。
一踏上这里的楼梯,脑海中最可怕的回忆,就如同被解开封印的魔兽,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
哪怕在荼蘼教地下室,相同的环境里模拟过无数次,真正踏上故土时的感受,还是不一样。
门后就是人间惨剧。
只要推开门,就是。
“铃溪。”
夏油杰挡在了门口,“到这里就可以了。”
他竟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他竟然敢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让开。”
“我认为你应该远离这里。”他的声音逐渐变淡,“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自虐?”
“你又为什么非要认定我是在自虐?”
“难道不是吗?”
假装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或者干脆当成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给自己洗脑,夏油杰的父母就像乱步的父母一样是意外去世的。
夏油杰屠村的事件是坏人的栽赃陷害,现在的荼蘼教是他卧底的组织,等他完成所有的任务,就和五条悟会和,继续在高专当老师。
——这样洗脑,我是不是就会变得非常幸福?
“在我知道我父亲是个诅咒师之前,你明明已经知道了,但你不告诉我。你还让我误以为他是个厉害的咒术师。”
然而我在知道真相之后,并没有崩溃,也没有怀疑人生。我还在五条家有说有笑的吃了午餐。
那时候我说我已经有夏油杰了,所以光溪不是英雄也没关系,夏油杰才是我的英雄和信仰。
可后来我的英雄变成了罪犯,我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现在也走出来了。
我开始思考,我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杰哥,你还记得我当时说什么了吗?”
我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在长久的沉默中,他的声音凉凉的响起:“你说你想要个明白。”
——要个明白。
我终于想通了,我的信仰不是光溪,也不是夏油杰,而是真相本身,不管它是好是坏。
“所以请让开吧。”
“我想再进去看看。”
“这不是自虐,是赴宴。”
时间过得很漫,似乎淌过了我们纠结的半生。
夏油杰终究移开了脚步,还替我拧断了门锁。
我握着门把手,慢慢拉开。
‘铃溪呀,生日快乐!’
‘你送给我们的衣服很合身,谢谢了。’
‘竟然被立海大学保送,铃溪真优秀。’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很温馨的画面,当年那个愣头愣脑、不识危险的小姑娘,她在那天得到的祝福和爱意,足够撑过她的一生。
门打开了。
这些热闹的声音都消失了,门后面既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堂,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屋里基本保持着原状,但是清理了一些家具,因此显得有些冷清。
幸好现在不是晚上,还有亮光。
但是这些清理,也只是清除了地上的遗体组织,没有人去特意粉刷墙壁上溅落的血迹。
那些褐色的血迹,在漫长的岁月里发黄变淡,只留下浅浅的轮廓,已经看不出是血了。
如果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大概会误当成这家人家的小孩留在墙上的涂鸦。
——用父母的生命,完成的一幅涂鸦。
我走去厨房,在路过餐桌时,忍不住停下脚步。
“可惜了,那天的罗宋汤一口没吃,就被倒掉了。”
我又想起了柳莲二送我的那个机器猫蛋糕,被砸的稀烂,以至于我到现在都没脸联系他。
哎。
我的同学,我的大学,我期待的生活。
像一只小鸟,每天衔一根草,辛辛苦苦做了一个窝,以为能过上好日子了,大风一吹,将窝吹翻到了海里。
它只能目睹惨剧发生,却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