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但人已经瘫了,暂时还不想去洗澡,“我没赶回来,你有没有生气啊。”
“有一点的。”关作恒顿了一下,指尖摩挲他光滑的皮肤,“是挺生气的,刚刚气消了一些。”
“啊?真生气啊……讨厌的龙卷风,法克鱿。”周进繁骂骂咧咧的,就差没素质的竖个中指了,“那你写个愿望单给我。”
“愿望单是什么?”
“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们家的传统艺能。谁惹谁生气了,生气那个就写个愿望单。以前总是我写,我爸妈帮我办。一张单子写十件愿望,我挑两个帮你实现了,咱们的恩怨情仇就一笔勾销了。”
“恩怨情仇。”关作恒很低地从鼻间发出一声笑,拨弄他那贴着后颈的、汗湿的头发。
“你还挑我语文毛病呢,反正你写一个就是了。这是我们家的习惯,我以前经常写给我爸妈的,现在你也是我家人了,你也有权利写。”他埋头在关作恒脸上印了一个挺响亮的吻。
关作恒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心里头充斥着满得要涨出来的情绪,知道这一步走对了。
“有范例吗?”
“等我找找,我手机呢?”他够不着,又趴着不想动,关作恒伸手去拿到了给他。
周进繁翻了好一会儿的照片,给他看自己以前写的愿望单。
其实,都是极好实现的愿望。
什么,马上要吃十只乳鸽,吃椰子鸡,吃人均两千的日料,看什么演唱会,音乐节,或者签名漫画之类的。
愿望都很小很小,不贪心。
周进繁让他想。
关作恒说明天再写这个:“要去洗澡吗?你这儿难受吗?”他伸手摸了一下。
“……你不摸还好。”
“嗯?”
“你这样我又想要了。”
本来关作恒是怕他坐了那么久飞机回来觉得辛苦,才没怎么折腾他的。但小烦平日懒散,这时候活力却十足,到半夜,床被弄到不能看,周进繁去洗澡了,关作恒收拾好床铺,也进去洗。
到这时,周进繁才问他,母亲的事。
“她叫琴莱。”关作恒说。
“唯唯他妈妈叫宋晴,连名字都有一个一样的,你说……”他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头发都是关作恒给他搓的泡泡。
他问关作恒是不是之前见过宋晴。
“嗯。”
“你怎么见到的?”
“我自己查到的。我来春城上学的时候,”关作恒用手拢住他的耳朵,免得冲水的时候水流进去,“发现有人监视我。”
“哎?”他猛地抬起头来。
“看着我,但是不伤害我,你说为什么要监视我。”当时他知道这事儿,搬了一次家,又换了两个人来,也是看着他。
但关作恒查到宋晴,是通过学校里的资料,他后来又去了两次,把所有的资料翻完了,找到了付靓。小学就休学的付靓,那份文件很难查找。
从而找到付枫和宋晴。
周进繁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平日很清晰的,今天又困又累,身上又软得一塌糊涂,很难继续思考:“她不认你,为什么不认你。”
关作恒摇了下头。
“我不需要她了。”像小孩子使性子似的话,声音却沉得可怕,“她不要我,我也不要她。”
“小泥哥哥。”周进繁忍不住抱他:“我不会不要你的。”
“没关系。”关作恒把水关了,湿润地拥抱,嘴唇压在他的黑发上,低声说,“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不会怪你,你有你的生活,只要你别不告而别。”
一瞬间,周进繁又难过得要哭,说不会的,不可能的:“你能不能相信我的话,我真的不会。”
其实关作恒并不相信人类的承诺。
他不相信的事物很多,之前周进繁打电话,说付靓占卜很厉害,问他要不要试试,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