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进繁盯着他，声音很小：“还背着我在我家卫生间偷偷解决。”
前几天他跟付时唯聊到过这个，周进繁说：“我刚跟他在一块儿，我们都住一起了，要是我跟他睡觉，是不是太快了，显得我特好骗。”
付时唯说：“你要是好骗，怎么没让别人骗走？”
“这就要看我意愿了，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他，不过，我们只抱了，没有做其他的。好奇怪我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跟他提要求，他更奇怪，在我卫生间里那啥也不问我。但是吧，如果他跟我在一起后，马上就那么快进行到这一步，就不是我认识的哼哼了。”
付时唯无法给出建设性的建议，而且他并不想跟周进繁谈论感情生活，周进繁觉得他可能是不太适应，毕竟唯唯是个直男，能这么多年都陪自己电话聊男人，实属不易。
周进繁一直看关作恒的表情，他很能掩饰，一直面无表情。周进繁就在桌子底下偷偷地踹他一下，关作恒动了动眉毛，眼神对着他，似乎在说：干什么？
“你干嘛不理我了。”
“好好吃饭。”
“我问个问题。表哥，你多大了？”
“虚岁23。”
“你单身了23年了！”周进繁唏嘘，又踢他，“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需求啊？”
关作恒下颌绷得好紧：“饭桌上，不说这个。”
周进繁不觉得他是个保守的人，但关作恒真的非常克制，他隐约能感觉到，关作恒不是对自己没有想法，是过于自制，可能是觉得自己……还小。
“我长大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再过三个月，我十九啦。”
“知道，吃饭。”
“吃不下了。”
“今天吃这么点？”
“我们回去吃苹果吧，你给我买了东西的是吗，买了什么？”
“没买什么，逛超市看见的。”
“哦。”
周进繁缠着要看，所以还没回家，就在停车场里，让他打开了后备箱，把口袋拿出来。周进繁翻了一下，果然没什么东西，就是小零碎。
一口袋苹果，圣诞老人的红帽子，红色的雪橇犬手套，雪橇犬拉车的音乐盒，还有圣诞袜子造型的棒棒糖，雪橇犬造型的糖，还买了个圣诞的小蛋糕，小姜饼人，都是很可爱的东西。
“哎呀，你怎么买了一堆小孩儿才喜欢的东西啊。”
“你不喜欢？”关作恒是随手买的，因为从不过这个节日，只是看见有小孩缠着妈妈要买，他觉得家里那个可能喜欢，就买了。
“挺喜欢的，你对我真的好像对儿子啊。”他脖子上戴着围巾，把糖拿出来吃，把帽子拿出来，自己不戴，给他戴，关作恒也不抗拒，低着头，帽子被戴到头上。
问他回家吗，他说不：“我想去南锣鼓巷逛一下。”
“走吧。”关作恒牵住他有点冰的手，揣进兜里，朝那边走。
“我现在好喜欢冬天啊。”周进繁望着天上飘的雪，睫毛扑簌，“你知道在春城，圣诞节都没有氛围的，我最多就是吃个朋友送的苹果，又不冷，过什么圣诞啊，春节也是。”他背过身，面对着关作恒，倒退着走，头微微仰着，“小泥哥哥，你喜欢冬天吗？”
“以前没有感觉。”一年四季都是那么过。可现在他尤其喜欢这个漫长的冬季。
“现在呢？”
他说喜欢：“因为不是一个人了。”
周进繁啊了一声，站定：“你以后都不是一个人了，我都在。”
他认真地把关作恒的手拉到胸口，望着他的双眼说：“假设我们活到八十岁，我们要一起过剩下六十年的冬天。十八所爱，八十所伴。行不行？”
肉眼可见的，关作恒的眼里变得有光亮了，似乎是倒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