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没有抢杀手组织饭碗的意愿,仅仅是将获得的情报一一捋清楚,然后就原封不动地将那些还未处理的公务塞了回去,关掉密室的大门原路返回,开始琢磨着利用城主府的势力寻找贺惊帆他们的可能性。
虽然温勉才刚自己脱了马甲,但是如果是师兄的话,一定可以在愤怒之中保持理智并且想办法寻找联络方式吧?
楼主大人一边心虚,一边毫不犹豫地在放弃了处理公务正经上班的同时、利用手上的资源下达了暗中找人的命令,可谓双标的非常彻底。同时为了防止这些下属里面可能会混进同样变化了面貌的修士,他特地亲自接见几人,又在确认八成没问题之后拿着大乘期的灵气扫了一圈,肯定了这几位都是真实不掺假的普通人,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幸运的是贺惊帆果然没打算放弃自己的师弟单飞,在适当的位置留下了只有他们两个才知晓的暗号。
温勉这边得到的消息显示,贺惊帆现在是城内一家铁匠铺的独生子,他的父亲兼师父是这家铁匠铺的老板,在妻子去世之后,二人一直以来相依为命互为支撑。
原本城主府的大小姐本就是娇纵任性的性格,于是楼主大人毫无顾忌地套上男装在一帮人‘不愧是大小姐穿上男装以后好像是男人啊’这样毫无道理的恭维声里翘了一整天的班,跑到贺惊帆家里铁匠铺的大门前准备负荆请罪——不管怎么说也要先见到师兄一面啊!
结果就被表面是老父亲其实是掌门梅光济的铁匠铺老板拦在了外头。
两个人在院子里一番对峙,温勉不愿意和梅光济直面起冲突,又因为现在不知道纪拓他们的身份,担心大声讨论会引来其他路人的关注进而传到敌人的耳中,再加上他本人实在不知道贺惊帆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虽然说确实发出了联络信号,可是那说不定是为了大局考虑?
师兄说不定气得不行但是就是不说?
温勉忧心忡忡恨不得直接被贺惊帆揍一顿,回去之后穿着小裙子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他这个身体血缘上的那位实际已经退休的老父亲、也就是现任城主,捧着个茶杯看着他从左晃到右,又从右晃到左,笑呵呵地问道:“闺女咋的啦?恋爱中的小烦恼可以和老父我谈谈哦!”
谈个毛线球啊!
温勉被那句‘闺女’雷的掰断了手中的笔,而后深更半夜辗转反侧,实在按捺不住从床上爬起来拎着裙角翻出窗户,还差点在院子里被饭后遛弯的城主父亲堵住。凭借着身为修士的高超实力避过了人群之后,楼主大人不惜使用出大乘期的力量在城中一路飞奔,像个会被警察叔叔带走的变态一样踮着脚尖踩过一串青石板路和砖瓦屋顶,最后顺着贺惊帆他家院子里的老榆树无声无息翻墙而过,在黑暗之中摸索贺惊帆的卧房方向。
老实说温勉其实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很容易被人误会,干出来也容易被打。
但是没办法啊!谁没有个上头的时候呢?他现在就是想见贺惊帆的心情根本无法忍耐以至于理性彻底蒸发,明知道修士夜晚也不会睡觉却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加上实力加成、尽可能的瞒过掌门锐利的视线,和铁匠铺的罗密欧先生顺利接头。
“……你这是在做什么?”
温勉刚打开师兄的窗户,贺惊帆就醒过来了。
兴许是屋子不紧临着的缘故,梅光济那一边还没有动静。贺惊帆打坐修炼到一半刚开始还以为是敌袭,武器抽了一半才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茫然地睁开眼睛,就见到温勉单膝跪在窗台上,一身沐浴在清澈雪白的月光下,黑色的长发闪烁着银光垂在一旁,正歪着头冲他温柔地笑。
这是个无风无云的晴朗的夜晚。
温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朱色的窗沿,窗外万籁俱寂,所有的一切似乎离着人们渐渐远去,耳中震动的唯有来自血液沸腾的歌唱声。
贺惊帆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