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走神:“我……”
镜月阁的负责人忽然高声道:“诸位久等了——”
与此同时,一面雕花水镜高高悬在正午的日头下,金属反射出白色的日光。
“我们已经得出了检验结果,浣剑门参赛选手纪微随身携带未经研磨的幻尘菇的粉末,在比赛过程中对周围选手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经过评委商讨,决定予以革除比赛资格的处理。”
观众场地一片哗然,然而作为纪微的师门,浣剑门的反应颇为奇怪,大部分人显露出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少数人却神色奇怪、似乎隐有嘲弄自得之意。后盾都是这样不靠谱的样子,纪微身为浣剑门为数不多的女修,本来地位就比不上其他师兄弟,又是那种、实话实说软弱到有些让人厌烦程度的性格,自然掀不起什么反抗的水花来。
事实上,在镜月阁公布了处理结果的瞬间,面对着萧东晟和其他选手的责骂,纪微呆了眨眼功夫,瞬间又泪盈于睫,哭的不能自已。
然而这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同情她了。
坐在观众席上的纪拓皱了皱眉。
说实话,作为浣剑门半个掌权者,他完全清楚这件事的始末,知道纪微并不是故意在自己身上携带无色无味、唯有特殊灵宝才能检测出的幻尘菇粉末的。
纪微作为门主纪磐的私生女,连母亲都不知道姓甚名谁,在浣剑门的日子过的并不好。
纪拓有很多无聊又卑劣的兄弟,非常乐于以欺负弱小彰显自己的强大。他从不会主动参与进去,但是从未出手阻止过。纪微就是这样一个信奉弱肉强食的门派内部的牺牲品,从小到大,她在别人的霸凌下战战兢兢成长,习惯了一遇到指责、第一件事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哭泣示弱求饶的生存方式。
而更可悲的是,纪微天赋还不错,在围棋上尤甚。她应当是热爱围棋的,就算那些人将棋盘折断,将棋子扔进茅坑,过了这么多年,纪微从未放弃过。她突破金丹期之后有能力参加燕台集,自然而然地在燕台文会上报名,希望能够以此获取转机。
但她的兄弟、甚至还有一些姐妹们,并不这么想。他们暗中策划这一切,迫切希望看到纪微唯一的希望被打破,看到她身败名裂,看到她绝望的沉沦,看到她痛苦又不甘的放弃,不得不回到以前的艰难生活。
纪拓对此是持反对态度的。
因为这会抹黑浣剑门的声名,而浣剑门是他的所有物。
但一如既往地,纪拓也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他的兄弟们被教训怕了,不会主动去招惹他,也知道纪拓在和自己无关的事物上,冷漠到让人恐惧。纪微一个个体受到的损害,对门派而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纪拓只考虑了片刻功夫,就决定放任自流——反正如果让那群蠢货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还不知道能惹出多大的麻烦。
眼下好歹可以内部消化。
严格来说,比起连名字都要回想一阵才能说出口的纪微,纪拓更关注温勉。
这是从上一世沿袭下来的习惯。
温勉动了。
纪拓注意到有不少暗怀目的的人,在观众场上带起节奏,遥指南陆两大门派沆瀣一气,扰乱秩序,德不配位。
他们说的太大声了。温勉听到,远远地侧过头,平静道:“那么,我来代替她参赛。”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还不等主办方镜月阁发话,观众席上正和梅光济聊天的龙王一敲拐杖站起身,身后的毛领斗篷宛若流水般流畅地垂下,拖至地面却不染尘埃。他大声笑道:“老朽觉得不错!反正这位温道友也是这届燕台文会的参与者,既然没有奖励仅看名次,让他参与又有何妨?”
大乘期的气势随着他传音全场自然而然的倾泻出来,坐在他身边的修士噤若寒蝉,半个字也不敢开口。
梅光济手里还提着暖鹤斋的点心,浑不在意对温勉道:“你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