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院的乔欢除了去老夫人那里请安问好,多半连院门都不出,霜华院安静的可怕,连丫头婆子走路都忍不住蹑手蹑脚,大小姐每天除了正常吃喝洗漱外加按时习武,其余时间要么坐着要么站着,大半天都不见动一下。
老夫人倒是经常把乔欢叫去作陪,不时塞给她一些贵重的小玩意,原主的母亲对这个女儿的心比不上对儿子的十分之一,只是看到女儿回了后院就问了一下原因,确认不是女儿惹怒了丈夫就行。
后院和外院就像两个世界,在外院的时候乔欢还能知道不少消息,进了内院,时间都像凝固了一样,每天要操心的就是吃什么穿什么戴什么,天寒地冻的也没人串门,分外觉得无聊罢了,而这些乔欢目前都不在乎,那就等于什么事都没有。
半个月不到,终于有消息传来,说是有蛮子过来掠边了,这些事在边城也不少见,几乎隔个一两年就有一次,以前每年都有。
但是这些强盗不会袭击城池,多半是劫掠城外村庄,而且也是抢过就跑,不敢停留。
这次送来的消息是蛮王的大王子带着上万人攻了寥城,寥城离乔家所在的城池有五十多公里,是一座小城。
急行军的话一天也能赶到了。
乔欢问过来传话的人,“父亲有没有点兵去救助抗敌?”
来人顿了一下,“大将军已经在点兵了。”
点兵什么的也可以是障眼法,一天能走到的路程,走个两天,寥城本就小,给那蛮人大王子半天时间他就能把城里抢的干干净净。
乔欢不再说话,乔老夫人一直在念佛。
除开知道寥城被袭,接下来乔欢又成了聋子,乔岩在乔欢回到内院后就归了乔震山,乔老夫人正在吩咐管家准备过年的事项。
乔老夫人还在抱怨,“这么一打,年前那些商人肯定不来了,今年这年礼倒是只能翻仓库预备,别的还好,送去京里的东西,要是重了去年的可就闹了笑话……”
乔夫人道“母亲放心,礼单都在,仔细对一下就行,肯定不会有事,再说年礼年年送,说实话也就那大几项,略微重几样也没人说什么,大家都这样,几个大件弄些别出心裁的就行了。”
乔欢脑子里冒出一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虽然不太贴切,大体意思都在里面。
乔家女眷还在准备过年,却不知外面已经生灵涂炭冤魂无数,而且很快乔家也逃不掉了。
乔欢过来才一年,哪怕对乔家众人有一定的怜悯心,她还没有培养出足够的感情,而且乔家所作所为她也都看在眼里,这个家族,怎么说呢,乔家离开边城后或许接任者和乔家差不多,但一开始肯定会让百姓好过一些。
乔家,注定要破。
又过了五六天,消息又传来了,这回是那个大王子已经连破三城,继寥城后,柳城和章城也都被破了,哪怕都是小城,也是这几年大康最紧急的军情。
乔欢知道简介,要等那个蛮/王大王子破了八座城,乔震山才会有动作,现在还早呢。
来人继续道“大将军已经带领兵马在章城截住了蛮人队伍,正在交战。”
乔欢“!”
难道乔震山改变了主意?还是自己说的话他真的听了进去,其实破了三座城,以这点向耀帝展示裁兵行不通也够了。
章城外,乔家军正在和蛮人队伍对峙,蛮人这回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居然不愿撤退,在阵前呼呼喝喝。
乔震山的营帐内,一个中年文士姿态悠闲的站在乔震山面前,“乔大将军,怎么样,我的提议你答不答应?”
乔震山面色铁青,却一言不发。
那人笑道“其实有什么呢,咱们各取所需,我家主子也不用让你做什么,你还是这里的大将军,将来若是我家主子能拨乱反正,说不定大将军也是一员功臣,便是六部大员也能当一当,封侯拜相指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