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略微些的妇人说道:“娘,不好这么说吧,我和大嫂,我们的确没有那么好,叫您说两句也不觉得冤。可是莲娘,她真真是好性子啊。您刚把她害死,怎么还能这么说呢?”
老三娘瞬间被踩尾巴的猫一样,骂道:“你说什么呢?你说谁害死她了?不就是让她烧个火,肚子里难不成揣的是个金疙瘩?整天拿腔拿调的,装什么呢?跟谁没生过孩子一样?”
“没本事的东西,生个孩子都能生死,想赖我身上,没门儿。”
在场的所有妇人,有一个算一个,听到这话都不自觉的皱眉。
家门口离高老三家比较远的一户人家,同样站在家门口往这边看的妇人摇摇头,“这高大骈家的,打从她男人死了,就跟个疯狗一样。天天念叨着养大三个孩子多么不容易,那时候他们弟兄三个都十一二岁了,哪个不能当半个大人给她干活儿?”
“说是她养大的那仨孩子,其实是三个孩子养的她。她家的孩子能娶上媳妇,那都是靠自己有本事,跟她关系真的一点都不大。”
其实高河村的人,谁心里没有这笔账呢?但是那些老人,为什么都口口声声百善孝为先?还不都是自己也到那个年纪,不想让村里出现一个不养娘的坏榜样,天天这个说那个劝的。
高老三跟他两个哥学,完全没有关系的,但他还对母亲有一丝感恩,愿意还报她的养育之恩,这才将人接到他家养着。
只是没想到,老娘不仅需要吃喝上照顾,还把他即将生产的妻子给害得难产而亡。
乘坐在侍卫们撑的小船上,高老三也想到家里村里那些事,眼眶就一阵阵发热。
细心的侍卫二说道:“人生在世,谁都会遇到几个坎儿,会过去的。”
其他三人觉得,有些重新认识到了这个兄弟,还真是心细如发啊,又能体贴到别人的心情。
以后如果再有需要细心人办的事儿,就叫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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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船板上,运河上湿润的水汽和芦苇的清草香在室内回荡,柳若芬家的丫鬟烟竹,很有带孩子的经验,这时候正在给那个小婴儿换包布。
婴儿特别乖,两只手搁在头顶,看着有光的地方,时不时啊啊一两声。
听得周围的人心里软软的。
还不会自己走的张华年,也围着烟竹要看婴儿。
这是江上捡的孩子,身上还包着衰布,不会是在后世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高军师吧?
高军师叫什么,历史上没有记载,明国关于他的传记,也只说他生于棺材中,后被村人抛弃,为河上的渔船所捡,但他的父亲很快追寻过来,将他又带了回去。
不过因为高军师是棺生子,村人以为不祥,直接把他们父子俩都驱逐出村,十岁之前,高军师都是和他父亲在外面流寓。
因为要养他,高军师的父亲很辛苦,毕竟古代的工作除了卖苦力、做下人,就没什么好的工作岗位。
在高军师十岁的时候,他父亲就因为劳累加生病去世了,而当时的大周正遇到少见的旱灾,高军师便跟着一群流民,乞讨着去了北方。
后来他在北方加入当时的起义军,神算之名三年之内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明国的建立,有他很大的一份功劳。
不过后世的人,都很好奇这位高军师,是在什么时候跟着什么人,学会了那些计谋。
张华年扒着小床,看里面的小孩,心里嘿嘿直笑,这又是一位名人啊。
柳若芬看不下去了,自家小二怎是这么个性子?看见什么都好奇。
这时,游蕊和宿岩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侍卫,和一个穿着粗布衣衫,走路都显得很局促的年轻男人。
“这就是昨晚上捡到的孩子。”侍卫一说道,“这里是捡到孩子时的木盆和衰布。”
木盆和包孩子用的衰布,还在旁边靠着船舱壁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