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青菀凝着眉,神态十分冷漠。
说到底,会被探梅坑害至此,与自己的愚蠢脱不了干系。私底下,她身边的这三个贴身丫鬟皆是被她暗中观察过一段时间的,不论人品还是忠诚或是能力都挑不出毛病。在之前,她最信任的是探梅,反而是毫不犹豫跳下湖救起徐如兰的流菊受了她的怀疑。
事实却是狠狠打了她的脸。
到最后,是探梅把她害得最惨。
探梅静静跪着,在等着自家姑娘进一步的问答。杨青菀却只是抬了抬眼皮,没再多问。
如今周含烟下落不明,也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承认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阴谋;而探梅是她的同党这一事,从一开始就没否认,至于整件事都还有些什么细节,反而就没那么重要了。
她们交代的这些已然足够。
而大将军府因着理亏,她回到侯府来的这三日,已经携着夫人上门来道歉了多次。有一回正巧被她遇见了,两位原本是受人尊敬的大家长双眸血红,憔悴不已,也不知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罪魁祸首已经得了报应,再计较下去已经没了意义。
探梅犯了这么大的错,自是不可能留再留在府里。杨青菀不想再看到探梅,索性遣人先把人给带下去,半晌后便传了令,命人把她赶出去,永远不得再踏进武安府一步。
这事是交给初荷去办的,不大一会功夫却是急匆匆跑了回来,说是探梅想不开,一头撞在了墙上,如今已经昏迷了过去。
杨青菀当即冷了脸,“她既然犯了错,就要想到会有被惩罚的一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初荷面色也很难看,几次欲言又止的。
杨青菀深吸了口气,“你若是还有要说的话便直说,如果是想替探梅求情就免了。”
初荷赶忙行礼,“奴婢哪里敢替她求情?只是方才昏迷过去前一直求着奴婢,说一定要再见姑娘一面,她还有些话要跟您说……”她小心翼翼地把跟前贵女望了望,“奴婢也不敢自作主张。”
杨青菀默了半晌,终是松了口,“她若是醒了就遣个人过来说一声。”
初荷出去没一会,流菊便端了糕点和果茶进了屋。
杨青菀委实是没什么胃口,便让流菊把东西放在一旁。后者照做之后,便默默帮她揉着太阳穴。
“姑娘,方才田四姑娘让人捎了口信,说午膳后要过来寻您说说话。”
听说田霜下午要过来找她,杨青菀面色好看了些。
她将将回府的那一日,田霜便过来了一次。大抵是担心她因着烟雨行所发生的这些事给受了刺激,那日足足陪了她一下午,若非她一再保证自己没事,只怕那夜也要跟她挤在一张床上。
隔日自己有事,便没上侯府来。这第三日,果真又收到了她的请帖。
有时候说她耿直,其实也有十分体贴的时候。
午膳过后,杨青菀便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又遣人备下了新鲜瓜果,现做了一些糕点茶点准备招待田霜。
她将将坐在榻边,准备趁着这空当稍稍养养神,初荷过来禀报说探梅醒了。
本是打算晚点再过去,又想起田霜估摸着没多久就会到了,只得起了身。
她到的时候,探梅就坐在床上,如失了魂魄一般。抬头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贵女,两只眸子顷刻间便焕发了神采,手忙脚乱便下床一跪,“姑娘,您总算来见奴婢了。”
杨青菀在桌几旁坐下,眉眼间清清淡淡的,“你还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探梅一下子就哭了,“姑娘,奴婢随在您身边好多年了,真的没有害您的心思。奴婢是做了错事,可并不是故意的,当时看到您被污蔑,奴婢恨不得与周含烟同归于尽!您不要把奴婢赶出去,奴婢什么都改,奴婢给您当牛做马,要打要骂都随您……”
杨青菀过来的时候便想到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