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她因赌气惹出来的这个糟心事,夜深人静的时候,杨青菀亦是来来回回想过了许多遍该不该。
在来烟雨行之前,她便知道周含烟会搞事,故而时时警觉能避则避。可当时看到周含烟及徐如兰摇摇欲坠仿若下一秒便会掉下山崖的情况时,她心头其实犹豫了一瞬,怕会遭了诡计。
可人命关天的事,她不敢赌。若是因着她眼睁睁看着不去施救,导致二人摔下湖泊从而造成谁丢了命,只怕她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安生。
……她若是被陷害了,总还有破解的机会。
可命丢了就是丢了,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
而事情确实往最坏的方向发生,那会众人几乎是一片倒地信了周含烟,她孤立无援,十分被动。徐如兰若是因此落到了周含烟的手里,给寻到了下手的机会,她便真的翻不了身了。故而当时才会表达出与徐如兰共生死的意思,给自己争取到了时间和机会。
拿自己的小命来做赌注委实是下下策,可在那等情况下着实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
好在她请到了宁苏姐姐,事情有了转机。
周含烟与田霜简单明了地解释了一通之后,着重提到了一个人,“……这次若非有相爷在当中周旋出力,单凭我一人之力也无法扭转局面。”
他的权力发挥了十分大的作用,当然,他的果断果决亦是让她佩服。那种情况下事情全都胶着,一片混乱,他却是能迅速处理有条不紊把事态控制住了,当真是十分了得。
当丞相的人果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田霜美滋滋地附和,“那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他可是相爷!有什么事是他处理不了的!”
杨青菀没反驳。
一码归一码,对她来说相爷是有做得不够的地方,可他也确实能干。
二人坐着又聊了会话,初荷进来通禀,说是宁神医带了人过来,得知屋里有人就在外面候着。
前脚话刚带到,宁苏后脚就踏了进来。
杨青菀面上的笑意一下子便敛去了不少,担心宁苏姐姐特别跑这一趟别是徐如兰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她的心一下子便悬了起来,“……怎么的,你还特意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宁苏摇了摇头,见屋里还有人在,回答得很是保守,“我是有点事找你。”
道完便没再继续往下讲,很明显是有所顾虑的。
田霜是个明白人,登时就起了身,“你们聊,正巧我觉得有些热了,到外面去吹吹风。”
她一面说一面利索出了屋,将将出去,一眼便看到边上的亭柱旁立着两条全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只能从身形上判定出二人皆是男子。
这般的打扮让她多看了两眼,而后则是识趣地走到另一头去了。
再回头的时候,二人已经进了屋。
随着房门被拢好,杨青菀被关门的动静吸引去了注意力。
有人从纱帘下拐了过来,一面把头上戴着的帽子摘了,一面出声道:“尧宁,是朕。”
杨青菀一下子便把这个声音认可出来,当下便行了礼。
“皇帝舅舅怎么来了?都临近正午了,您还敢溜出宫来?”
皇帝笑着回她,“朕要过来这里可不得选个别人防备较弱的时候,省得引起什么大动静。故而算着个时间,差不多是用午膳的时候,也比较没人注。”
盛公公已经把他手里的斗篷给接了过去,杨青菀则是把皇帝请到桌几旁坐下了。
她一面倒着茶,一面为屋里的简陋道歉了两句,皇帝倒不介意,“朕只是过来看看你,又不是专门来这里等着让你给朕沏好茶。”
他接过茶很给面子吃了一口才搁下,“眼下情况如何了?朕听宁苏说你被冤枉了,是谁有这个胆子?需不需要朕来帮你收拾收拾?”
杨青菀连忙拒绝。
开玩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