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露一下子就被杨青菀的这个动作给弄懵了。
那少女却是压低声音与她道:“这可是你先动的手,着实怪不得我。你更要记得这是宫里,主持的是贵妃娘娘而不是你家的长辈,谨言慎行才是保全自己的好办法。若是牵扯上了我,我便把你想拿酒泼我的事说出去让大家评评理,到时候丢脸还是你白露!你辛苦经营的好名声便别想要了!”
说到最后,她稍稍顿了一顿,“还看着我做什么?快些收拾了残局要紧。”
她用眼神暗示了一通。
白露后知后觉抬了头,发现方才她的那声惊叫已经引得了不少目光看了过来,当下便羞红了一张脸。
坐在相邻席位上的赵氏和李夫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了这是?”
白露没说话,杨青菀一面遣了宫人上前来帮白露擦拭一番,一面宛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笑着答话,“方才聊得太愉快,白露一不小心把桌几上的酒盏给掀翻了。我倒是想去帮着扶一扶,不想到底晚了,倒是连带着浇湿了一只手。”
这般说着,她拿绢帕擦拭起自己的手来。
她的这番话本就是要说给别人听的,故而声音清亮沉稳,从容不迫。
白露却迟迟没表态,杨青菀索性扯了回她的衣裳。
她这才如梦初醒,眸光微闪面色潮红,“青菀说得极是,那只酒盏就放在手边,委实是一时没察觉……”
许多的目光收了回去。
白露一下子便觉得身上的压迫感一轻,脑子慢慢清明了不少。
这一回过神来,立刻就察觉到了自己被杨青菀忽悠了,若非是不想再闹出动作来,只怕还得再拿酒把人给泼一泼。
“你竟敢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把我泼了一身的酒水,方才还威胁我要把事情说出去!就凭着你我各自的声誉,你以为你说了别人就会信你不成?”她越说越激动,嫌恶地往外挪了挪,压根不想与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当真是不要脸,还敢说是为了帮我扶住酒盏才弄湿了手,过程是怎样的,你我心知肚明。谁看到我要泼你了?那些酒水分明都在我身上了!”
白露都快气糊涂了,偏偏少女气定神闲。
“是没看到,可是你方已经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我所说的都是真的,难不成还想反悔?”
白露噎了一噎,只觉得一股火气从脚底直蹿脑门。
她气得不清,偏偏此时身在宫宴中,不便发作,只得咬碎了一口小银牙。
“那是你趁人之危!”
语毕,觉得自己说轻了,又咬牙切齿道,“不要脸,你委实太不要脸了!亏得含烟看清了你不再往来,否则以后都不知还会做出多龌龊的事情来!”
杨青菀啧了一声,斜眼望她,“说得你们就多光明磊落似的,也不知是谁屁颠屁颠想过来害我,不过是事先被我看穿,没能得逞罢了。”道完,她诶了一声,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这点我就不得不说了,你们那几个都是自诩什么才女,按理说应该是脑子十分灵活才对。以后若是想整蛊我,可否想些与众不同的小手段?兴许还能勾起我一丝兴趣和你们玩玩,如这种泼酒什么的下三滥,当真是太上不了台面,打从你端着酒盏过来我便猜到会有这么一出了。自己想做的小把戏早早就被看穿了,还能有什么兴致可言?”
白露已经瞠目结舌,好半晌都不知要说点什么。
当真是被奚落到这个份上的还是第一回,就是死对头田霜,也从未在言语上这般辱过她们。
隔壁的赵氏一面说话,一面倒是注意着杨青菀这边。
见两位贵女一直坐着没动,便与李夫人知会了一声,自己轻手轻脚凑过来问问情况。
白露一张脸涨得通红,碍于颜面问题自然不会交代出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更不会去出尔反尔打自己的耳光。如此一来,自然是杨青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