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哪种欺负?需要打马赛克那种吗?”
一连串的问题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刚睡醒不久,脑袋里还一团乱,青年的反应跟不上来,听见她的声音,本能地点点头。
妹妹装模作样地在小本本上比划:“看样子挺活蹦乱跳的,不仅没死,还做了个春-梦。”
他这下听清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那回事,”他哭笑不得,“没有欺负……”
对上面前这张和梦里小女孩仿佛同比放大的脸,降谷零莫名有些心虚,但是这种表情显然就印证了妹妹之前的猜测,冷笑了一声,“好哇,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肯定又是在想人-妻了吧。”
“……”
“我没……”
“你能保证你喜欢的难道不是那种成熟有魅力的大姐姐吗?”
他被问得有些语塞。
现在说是也不是,说不是又明显是在说谎,只好扶了扶头:侧面表明自己身体不适,暂不接受采访。
***
进入警校之后,降谷零和同期们曾经有过一次探讨,是关于当警察的缘由。
——松田是为了将曾经工作失误以至于让他父亲一蹶不振的警视厅总监揍一顿,萩原是为了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hiro想找出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而他的原因,则没那么大。
他只是想找到小时候给予过他指引和帮助的那个女医生,宫野艾莲娜。
对方是他童年里仅剩不多的光,她告诉他,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身体里流的血液都是一样的。女医生照亮了他灰暗的过往,让他不至于拘泥于血缘、肤色之类的外相,心境得以焕然,慢慢才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正义,和守护这个国家的决心。
但自从进入组织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过宫野艾莲娜的事情了。
不是因为线索太少无法去想,而是因为该想的已经想尽。
——在他的生命中忽然失去音讯的宫野医生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因为组织逼迫才被迫离开原本生活的地方,为组织提供实验成果,而是为了支持丈夫的研究工作,能得到更好的研究条件才加入的组织集团。
这在组织里不是什么秘密,组织并不总在一开始就用逼迫作为手段来威胁一个人就犯,乌鸦们往往用充满欺骗性的外表和善意的气质引诱人走入圈套,但给出的利益也实实在在。
甚至于他后来又去过最后一次见到宫野医生的地方,向老居民打听,那些老人们的回答大多都是一致的。
没有逼迫,没有勉强,他们甚至和相熟的邻居好好道了别。
按照贝尔摩德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什么事是利益撼动不了的,如果能和平地达成双赢的共识,为什么又非要大动干戈呢?”
“而且又是那种女人,‘地狱里的天使’——哈哈哈哈,”总是自信明媚的金发女人明明笑得很张扬,声音却听上去莫名让人心里觉得很酸涩,“路西法是上帝座前的六翼炽天使,是最强大的,美丽的天使,但是当祂堕落到地狱里,天使之名不复,反而成了魔鬼的助手——你以为地狱里的天使是什么?不过是恶魔撒旦而已。”
他很想反驳她,却没有任何底气和力气。
银色子弹的研究一直是被隐藏至深的秘密,经过很长时间门的推测和证据搜索他才大致敲定,是种特殊药物——而且绝对不容于世,“简直是疯狂的,违逆人性的”——贝尔摩德说。
组织的药物实验不可能只作用在小白鼠的身上,往往要通过人体验证如果说宫野志保是被迫的,那么宫野医生呢?
一个天才的医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明明知道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却还选择研究——
降谷零想欺骗自己,但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他有时想起记忆里那个温柔的、笑容腼腆的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