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微微转动,咔嚓地响了一声,露出了一丝极细的缝隙,外面的嘈杂和灯光拥挤进来。
松田阵平的手指在上面轻叩了几下,他的手很漂亮,很修长,骨节也分明,但是并不干枯消瘦,而是带着一层淡淡的,像中世纪欧洲油画那样润泽的光芒,有种奇异的圣洁感,可以带人轻松地登顶天堂,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变成一只魔鬼的手,随时将地狱之门拉开。
“……别别。”妹妹弱到只有气音,“那你想干什么嘛。”
如果现在出去的话,十有八-九会碰到诸伏景光,到时候该怎么解释现在这个尴尬的场景呢?
——我同时答应了你和你的好基友的约会吗?
想想都让人窒息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当初答应的时候,脑子里多少是进了点82年的巴斯消毒液,居然因为一时心软加上不好意思拒绝,就让自己陷入现在这种地狱级别的困难。
主要那个时候大家都把假请好了……
警察的假还挺不容易的。
欸。
他看着覆到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手软软的,手心温热,小小一只也就比他手掌的一半大点。
“这种事难道不是看你的诚意吗?”
妹妹怒道:“你这是趁火打劫,坐地起价,丧心病狂。”
松田阵平:“看来受害者对自己的处境有很清晰的认知。”
“别别别别别你这是警察失格——”
没关紧的门忽然往外一拉,妹妹吓了一大跳,一口气卡在喉咙口要上不下,手忙脚乱的想伸手去关门,松田阵平手快一步把门又关上了。
“不好意思,刚才看见门好像没有关上,我就以为里面没有人。”
语气歉然,声音温和,堪称声控的天堂。
妹妹:“……”
卧槽,是诸伏景光的声音啊!
这么多试衣间怎么就刚刚好挑中了这一间,也太巧了一点吧。
她不敢出声,以免被对方发现身份,同时也伸出手捂住了松田阵平的嘴。
又道了一声歉之后,诸伏景光好像离开了。
结果妹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旁边试衣间的门忽然又打开了。
“麻烦再给我换一件大码。”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嘴型一张一合。
[hiro]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是真不做人啊,妹妹简直要被他吓死了,恶从胆边生,勾着他的脖子往上一跳,一下子就环住了他的腰。
被突然来这么一下的松田阵平也愣住了,原本还想继续恐吓她逗乐子小小报复一下的打算也抛到了脑后,下意识地托住了她。
耳边察觉到了一阵细细碎碎的痒,和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差不多的声音大小,挠得人心痒痒的,“松田警官,这样可以了吧?”
她两条纤细的腿盘在了他的腰上,整个身体的重心都集中在男人有力托住她的手上。镜子里的男女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紧紧缠在一起,甚至因为太过用力地贴近,不算太丰满的弧度也被微微挤压出了一道沟壑,这个角度,低下头就可以看见。
这是一个相当糟糕的姿势,他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她就是故意的,但脸上又挂着和动作截然相反的无辜,天真。他就冷笑着低下头,在她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
不是很重的力道,不至于留下痕迹,但她又那么敏感,淡粉色的唇很快就漾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水光微润,像雨后初采的樱桃,引诱着人品尝甜美丰沛的汁液。
镜子里反映出她纤薄又白皙挺直的背,裙子的肩带在她颈后绕了个蝴蝶结,就像礼品盒上的缎带,柔弱无骨的手,在他的腰侧作乱,松田阵平的呼吸错了拍,额上迸出青筋,手臂上的肌肉也绷得更加紧致,一时间思考难复。
这个甜蜜又让人头大的折磨还真是自找的,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