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意满离地从店子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一颗行走的高大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大包小包。
她对待毫无怨言的跟班还是很讲义气的,打算对方买了东西,虽然他拒绝了。
“谢谢,不过……”他露出了腼腆又为难的笑容,小声说,“我觉得我刷赤井先生的卡不太好。”
啊,真是老实孩子。
[真该让波本来听一听看一看,学习一下这番美德,以他丝毫不懂节制的报销行为来看,要换成是他在这里,听到能刷赤井秀一的卡那不得开心地刷到飞起,不刷爆不算完的。]
妹妹在心里默默地踩一捧一。
“这样怎么过意得去,”她说,“感觉我好像是在欺负你似的——把你当成廉价劳动力使用是大材小用。”
他把袋子换了个方向拎,露出了大男孩气质的脸:“你已经付出了报酬。”
“噢?”
“事实上我很少和人有过这么长时间的闲谈——案件相关的不算,单纯聊天独处,除了bau的朋友们,呃,”他的声音飘了一下,方便这段不引人注意地迅速略过,“他们有的时候更关注别的,当然我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稍微有点困惑。”
他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常规意义上的天才,187的智商,意味着很多问题无需思考就能得到解答,看待很多事情,直接透过表象而见其内里,没有中间繁复冗长的过程,但那恰恰是普通人需要经历的部分。于是孤独感往往来源于此。
除了相熟的朋友以外,很少会有人和他谈论一些普普通通的生活事件……普通的聊天,瑞德想,虽然不怎么习惯,其实他也是需要的。
她总是充满兴致地倾听着他的话,不管他说什么,让他多少觉得有点羞赧,尤其是在察觉到对方凝视过来的视线以后。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话一出口,他莫名有点后悔,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太合时宜,“抱歉,你一直在看着我,我以为……”
“你的头发真多啊。”妹妹忍不住发表了赞美。
瑞德:“?”
夸奖他聪明之类的话听过不少,但是像现在这样直白夸奖他外貌的,还真是很少见。瑞德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
“发际线也不高,”她说,“年轻真是好呢。”
瑞德对此有更多的看法:“发量多固然和年轻有关系,不过基因也占了很重要的比重,脱发是一种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疾病,其遗传特性需在雄激素作用下才表现出来,因此秃顶又可以说是从性遗传……”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引用数据和各种调查文献,差点刹不住车,想起事先在谷歌上搜到的人际交往小要诀,又突兀地收束话题。
妹妹倒是很感兴趣地接了下去:“遗传吗,我记得英国过早性脱发秃顶的男人最多。”
“是的,除了基因以外,生活居住的环境也非常重要,”瑞德说,“比如说赤井先生,他虽然具有英国的基因,但是没有在英国本土生活,不受当地水质影响,于是没有表现出显性症状。不过没有具体的调查这么说还是稍缺严谨,有可能没有显性症状是因为可能现在还没到时间。”
妹妹脚步顿了顿:“……噢。”
原来混血混的是英国啊。
还在走神,忽然又听到他问:“你们是情侣吗?……我是说,你和赤井先生。”
“你觉得不像啊。”
“是的?”
“也许是因为每个人对情侣的定义不太一样吧。”
他思考了一下:“我理解的情侣,是因爱而结合的伴侣,两个相似或者互补的灵魂之间的碰撞,愿意对对方致以崇高的信任和尊敬,不管对方生老病死都愿意陪在身边……至少彼此在上帝面前交换誓言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这是一种。”她说,“还有很多种,类比不同种类的动物,人的本质是由动物进化而来的,但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