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引以为常态,人情是这里最淡薄的东西。
比生死还淡薄。
她却怀着那点愚蠢的善意,像夜风中摇曳的烛火,蠢得令人发笑。
可他笑不出来。
已经过了容易被糊弄的年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还是没有拆穿她。
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变的太多了。
——他想留住那一点不变的。
妹妹没有注意到耳边的声音已经静静地消失,她思考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结论,那就是——
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就是床底了。
床挨着墙,只要那家伙不蠢,往靠墙的方向缩一缩就应该不会被发现。
可是她的床又不是高脚床,以他那个肩宽,侧躺的话会把床顶起来,那就只能平躺了。
关键是那个胸,平躺好像也很危险……
她忍不住瞥过去,手下意识地比了一下。
是这样这样还是这样呢?
以前看过的那些公众号怎么说的来着,最小的像蓝莓,哦,这个真是太残忍了,好点的A应该有……她手指蜷缩起来,嗯,柠檬,然后是橙子和梨,不过他的话——
“你的手在干什么?”
妹妹脱口而出:“西瓜。”
禅院直哉:“?”
他不解地说:“你想吃西瓜?”
“哦,”她尴尬地说,“不是啦。”
“那就是不想吃?”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有机会……”
他言简意赅:“不是所有的西瓜都能吃。”禅院家虽然买得起,但注重养生之道,反季的不吃。
妹妹:“……嗯。”
有种微妙被教训了的感觉呢。
“你刚才又在看什么?”禅院直哉皱了皱眉头,她的眼睛刚才好像在看别的地方。
妹妹:“……”
妹妹:“我这几天用眼过度,活动活动。”
她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当着他的面按上左下右的顺序以转圈的方式活动眼球。
禅院直哉:“……”
他心里酝酿好的那点情绪全都没了。
“笨蛋,给我停下来!”他额角冒出了青筋,忍无可忍道,“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专心听我说话就好了。”
[糟糕,刚才光注意去想禅院甚尔的事情了,根本就没有仔细听嘴臭大少爷说的什么话。]
感觉刚才好像听到了奇怪的东西,希望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她暂时集中精神,不去想禅院甚尔到底躲藏在哪里的问题,认真地凝视他,试图塑造一个非常专心的形象。
[麻烦死了,先把眼前这个应付掉,让他快点走再说。]
为什么她每次都会遇到这种倒霉的事啊?
咦,我为什么要说每次?
禅院甚尔:“……”
他伸手摁住她的头,有些粗暴地扭到一边。
“不准看我。”
什么毛病啊这是,妹妹无语:“好啦好啦。”
明明也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是被盯着的时候,他就是有点说不出话。现在解除了目光对视,禅院直哉气势明显又恢复了不少,以便于他继续说下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不再浪费时间:“就算你长得一般般,看上去还有点蠢,身材也不怎么好,而且体能训练也很差,和其他女人相比,简直没有一点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妹妹:“……?”
她表情渐渐凝固。
这说的难道是我吗,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禅院直哉在那里逼逼叨叨地数着她的N项缺点,简直是要把禅院莲衣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嫌弃一顿。
不是啊,我招你惹你了。
[有病吧他,平时骂人也就算了,今天好歹也是情人节啊,虽然这种老古板的封建家族不乐意过这玩意儿,但节假日还跑到我房里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