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气正好,王妃可要妾陪着一起出去走走?”
“不了,”那沉稳的声音婉拒了她,“我身子左右也就是这副模样了,好不好的左右也就是这几年了。如今这宫中,除却你这个偶尔还会想起我,来陪我聊聊的人,怕是所有人都把我忘的差不多了。”
“娘娘说的那里的话,”数十年过去,她的中原话早已与中原人别无二致了,“娘娘可是正妃,多少人惦记着您的位置呢。”
这话听起来倒更像是挑衅。
但纱帘后的那位却愉悦的笑
了起来:“我就喜欢你这性子,瞧着你这样子,就会想起当年的我,敢爱敢恨,敢想敢做,就算是撞破了头也要赶这劲儿的往前冲。”
格根塔娜越发好奇了,她对这位一直隐匿于深宫的齐王正妃了解不多,实际上就连齐王宫宫内的侍从,对这位娘娘也知之甚少:“难怪妾第一眼见娘娘,就觉得娘娘莫名的亲切。能和娘娘相似,那可真的是妾的福分。”
是短暂的沉默。
就在格根塔娜为她不知道哪里说错的话而准备出演道歉时,纱帘后传来了一声幽叹:“还是别像了吧,”软椅上传来几声急促的咳喘,隐约可以瞧见一个女人垂腰忙碌抚拍的身影,“别像我比较好。”
“娘娘?”
“这宫里有什么好,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哪里比得上雁北。”待咳喘平息,那女人哀叹道,“一代一代的,这宫中送走了多少女人啊。”
“娘娘去过雁北?”
便又是沉默,还是那侍女接的话:“只是听您说着,就心向往之呢——那雁北君倒是个有趣的妙人,听着夫人的意思,可是见过?”
格根塔娜将信将疑,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好多问:“听闻那位是廉颇老将军的儿子,像妾这样的普通百姓,哪里能见到那么尊贵的人儿啊。”
“也是,”齐王妃轻声应答,语气意味不明,“定然是金窝窝里养出来的少年英雄,不过既然是廉颇的儿子,又怎么投了秦?”
格根塔娜的眼睛眨了一下,面不改色的回应道:“这哪里是我们这些女人家能知道的啊,娘娘若是有兴趣,改日妾去问问齐王?”
“这倒是不用了,只是我膝下唯一的女儿远嫁秦国,心有记挂罢了。”
心里的情报转了又转,愣是没能在秦王后宫中找到一位有名有姓的齐国女子,想来这位齐王娘娘的公主也如她母亲一般,锁在了深宫中吧:“不过这位雁北君也是够厉害的,如今已经连下三国了呢。”
齐王妃轻笑:“那么你呢?”纱帘之后,声音明明有气无力,在武功被那位亲自称作‘不错’的她面前,却能诡异的令她感到不适。
——该说不愧是稳压齐王后宫一众姬妾这么多年,即便如她姐姐般多年无宠也未能再
见齐王,却还能把女儿嫁给了秦王的女人么?
“你可想过要找那雁北君报仇?”
报仇?
她仰头看着头顶高大巍峨的城头,还有其上笔锋凌厉的‘雁北’二字,疏忽想起了自己年幼时趴在姐姐的膝头,询问姐姐,她们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在阿姐看来,他是个英雄。’明珠边笑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耶耶在时,咱们家有十几个奴隶可以驱使,大家不必耕种也无需操劳衣食,只要驱使着那些中原人去做就好。每日只需玩乐,锻炼骑术,等着耶耶找个好人家把我们嫁出去。’
那样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喂,你进不进来啊?”收关的小兵似乎嫌弃她卡着队伍,“要是不想进来,那边儿去犹豫啊,别耽搁我们登记。”
“啊,要来的,要来的。”她学着中原人的话,小步上前,“入关,要交什么钱啊?”
‘阿妹,所以你要记住了,你是耶耶的女儿,是草原上的一只鹰!’
“不用,”许是看在着关外人是个女孩儿的份儿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