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从小门缝里钻入院子后,还没来得及为自己今日异常顺利,隐秘到无人知晓的行程而欢呼,就听见了身后的打趣:“这是夜会小情人回来了?”
“兄.兄长?!”彭越吓得向后跳了一步,却忘记了自己身后便是刚刚闭拢的院门,于是在一声巨大的‘嘭’声后,健硕的武将连人带门一起躺倒在了地上。
坐在房顶的白舒看着坐在木门板上的彭越,被他如同见鬼一般的表情成功逗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兄兄长?”他大笑着从房顶跳了下来,落入园中,“”
“决定了,因为你自己粗心大意弄坏了门,明天你请假把门修了,不然——就不让你去上班了!”男人站在月光下,丝制的袍子映着天上的月光,为他镀了一层绒边,加上他本就出色的容貌,陡然让彭越想起了竹取姬的故事。
那还是他小时候刚刚入将军府,因为父母惨死整夜噩梦的孩童时期,这人坐在他的床边,柔声和他讲起的故事。后来那些床头故事又被讲给了将军府中的其他孩子,渐渐成了雁北所有孩童们耳熟能送的儿童童话。
唔,最后那个词还是对方在出书的时候添的标题。
木板家一个壮年男子撞落在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太过显耳,若是换了旁的府邸,下人早就闻声围过来了。
但将军府除却他这个正巧就职咸阳,偶尔会因为熬夜处理公务又要赶早朝,便偷懒不想绕远回自己府邸跑到预留给他的客房偷懒的人外,真正的主人长期借宿皇宫,以至于这么多年了,将军府连个值夜的下人都没有。
弄得诺大一个将军府,最有人气味的竟然是他所在的客房:“兄长你若是帮越请假,那早朝不去也罢。”彭越小声嘀咕,“以为谁都是你么,说请假就请假,说旷工就旷工,陛下真实偏心眼偏到没边了。”
“我觉得你在嘀咕我?”单手压在颈后揉了揉脖子,白舒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像只在阳光下伸懒腰的大猫,“我听见了,你在嘀咕我,说我坏话......”
人还没走近,彭越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兄长你喝酒了?”
也顾不得吐槽了,彭越单抽撑地一跃而起:
“徐大夫不是说让你戒酒么,你这边儿吃着药那边儿还喝酒?这么大的味你这是喝了多少?你这都住到陛下眼皮子底下去了,陛下怎么还能让你偷到酒?”
他张口就是一连串叨唠,这些话在白舒已经被酒精灌的昏沉的大脑中,就像是十几只蜜蜂在耳侧嗡嗡嗡,吵得令他心烦。
便抬手直接捂住了彭越的嘴:“你吵死了——”带着浓厚的醉意,声音不似往日那般平沉,“——不就是几坛酒么,要不是有人动了我的院子,把我的槐树给挖了,害得我埋在槐树下面的酒也没了,我还能喝!”
彭越想起在雁北占据了整个将军府的数十棵槐树,感觉脑袋都大了。虽然将军府侧殿就是按照雁北将军府建的,但连他人如今在咸阳,而不在雁北都记不得了,这得喝了多少才能这么醉啊:“那兄长你的酒从哪里来的?”
“就,酒窖里拿的?”推开彭越想要来架他的手,“才小半个酒库呢,你心疼什么。”
已知,他兄长的酒量很好,往日在营中拼酒,一小队人才能喝倒他兄长,那么小半个能把他兄长灌醉的酒库,且可以先排出将军府内早就被皇帝陛下搬空的酒窖。
求,他兄长到底是在哪里喝的酒?
彭越有点儿不太想去上明日的早朝了,因为他已经可以预测到秦皇在一觉睡醒后发现他兄长不遵医嘱,还喝的酩酊大醉,会是什么脸色了:“陛下知道这事儿么?”
“他管我?!”白舒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没事儿,你不说我也不说,他明日就不知道这事儿了,我把酒坛子都砸碎了,他看不出来的。”
彭越:......难怪他兄长以前告诉他喝酒误事。
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