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战线拖了有近一年之久的楚国,燕国就显得更为速战速决了。
在秦国攻赵时就很倒霉的被顺手捞走了大半疆土的燕国,在白舒亲自带兵围攻,草原又有雁北军包抄的攻势下,只坚持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彻底更名改姓,成为了历史车轮下不起眼的一片碎片。
过往百年热闹一时的中原大地上七国之天下,除却在塞外不足为据的代王嘉,如今只剩了秦齐二国了。
“不容易啊——”嬴政半靠在墙垛一侧,看着咸阳宫城外笔直通向外城墙的主道路,看着其上车来人往,看着热热闹闹的繁华集市,“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作为六国有志复国之士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的秦王也只能这样远看着与民同乐了。私自出宫游戏民间,对于现在每个月都能收到六国‘特殊礼物’的嬴政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过他看起来并没有多么遗憾或者恼怒,脸上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齐国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脸上是虚伪的悲伤,眼睛里却尽是挡不住的笑意,“孤每天都在想,齐国要是有灵,大概此刻正暴跳如雷吧。”
白舒蹲在城垛下方,一手举着软尺贴在城垛凹陷之处,另一只手在镇尺下方的纸上计算着数据,听见嬴政这般幸灾乐祸的比喻,他忍不住的反驳道:“齐国有灵是什么样子的舒不知道,但若是秦国有灵,希望大概正在哀嚎着他吃撑着了,暂且不想吃加餐了。”
嬴政被白舒的比喻逗乐了,他双手盘于胸前,饶有兴致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心腹爱将:“孤怎么觉得孤的秦,应该是张着嘴嗷嗷待哺,爪爪瞧着桌子,迫不及待地希望孤给他喂下一顿的呢?”
“心里有点儿数吧,吾王。”听到嬴政的比喻,白舒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计算数据的手,蹲在地上仰起头,看着自己身侧心里一点儿B数都没有的君主。
看着他自信又得意的表情,只觉得一阵头疼:“秦人好战且喜战,以战养战不假,除此之外你也多少考虑一下后勤的压力好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找舒抱怨,但是舒这里真的收到了很多投诉啊王上!”
“主城与主
城之间的道路都打通了么,五国遗民都安顿好了么,户籍都已经登记在册且良田都被重新规划了么,律法铁令修改了么?再不济,秦国如今的人手是不是不够用了要如何调度分配——”
“——王上,你不能只管打不管治啊!如今连舒都被李侍郎派出来勘测城墙了,到底是谁惹出来的这么多事儿,还在那里当甩手掌柜,心里有点儿分寸好么?”
并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武将,干嘛要操心这些文人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就是莫名其妙成了他的责任的白舒,看着嬴政坦荡荡的模样,总觉得当年自己误上贼船:“不要因为商户的事情是舒出的主意,就让统统都他们跑来找舒好么,王上?”
“哈哈哈,若是孤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那说明孤手下这群人该换了。”嬴政丝毫不掩饰他的得意,“他们既然还想在孤的手底下继续谋生,那就得拿出点儿让孤刮目相看的本事才是——至于为什么去找你?”
“你总要给他们些时间适应你们雁北的运作方式不是么,”嬴政眼神坦荡又耿直,看着白舒一副‘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不本该就如此么’的模样,“雁北在这方面远超六国,有你这么人才不用,却要去用别的蠢货,孤还没傻到那个份儿上。”
“那臣谢主隆恩?”白舒翻了个白眼,没上下尊卑之距的讽刺了一把嬴政,“关于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已经入秦快有半月了,就这么一直不上不下的晾着,一直不见也不是个办法。”
说到这里,白舒看着在自己身边活蹦乱跳的君王,只觉得心情复杂:“你今天不见得理由似乎是......身体不适?”
“没办法,如今大秦实在是缺少人才,一人当做三人用,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