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今日天气太好的因由,即便白舒的头上罩着一个大兜帽,投影之下的面庞也清晰可见:“你这张脸是怎么镇住那群混小子的?”他上下打量着白舒,语气里的好奇和遗憾不似作伪,“看着和个读书的小子一样。”
倒不是嫌弃读书人,而是在武将的眼中,所有读书人都是白白净净弱不经风的模样:“就这么张脸,难怪你这些年从怎么来邯郸。”他嘴里说的毫无芥蒂,甚至还有几分长辈对单身多年还不结婚的晚辈,恨不得抓个
姑娘立即成婚的不满模样。
一边说着,廉颇一边继续向前,他与白舒擦肩而过,绕过他继续前行。就好像这些年的分离从不存在,就好像他依旧是赵国边关的廉颇将军,而他也依旧是那个跟在廉颇身边,像是个小跟班的尾巴。
白舒回身去看,是廉颇依旧笔直□□的后背,以及他大刀阔步的步伐。
他不加提防的向前而行,后背的交付彰显着他对白舒的信任,这让白舒心里忽然轻松了起来,便也一如当年一般成了他的小尾巴,乖巧的跟在廉颇的身后,对他的话发以‘嗯’与‘啊’的迎合,并不吝惜自己的表达。
或许,他有什么苦衷呢?
或许,那诏令本不是出自廉颇之手呢?
或许,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呢?
许是因为故人相见,廉颇也是难得的好心情,他询问了很多事情,从白舒的生活到边关的百姓,从这些年赵国的边防到邯郸那群人是否为难白舒。就如同一个长辈见到了自远方而归的晚辈,心中有的尽是关怀之情。
穿过了交叠的回廊与弃置已久的庭院,廉颇带着白舒又回到了演武场:“当年老夫走的时候,你还是那么丁点儿大的小不点儿。如今一眨眼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曾经的孩童如今已经长成了青年,这让廉颇不由的发出了岁月不饶人的感慨之情。
白舒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将军也不曾老啊,”廉颇的样子太过坦荡,坦荡到如他从未做过任何有愧于白舒的事情,坦荡到连询问一个因由,都在他的面前都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了起来。
在经过的时候,廉颇随手捞起了那倒插在地上的木枪,枪尖拖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痕迹,继续向前:“且让老夫看一看,你这些年身手长进了多少吧。”
这本没什么不可,长辈总是想要知晓晚辈到底有几分斤两的,可白舒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环顾四周依旧是他来时那空荡的演武场,架子上是没有开过刃华而不实的兵器,周围除了他和廉颇再无他人。
直至廉颇站定,白舒也没有动,他整个人藏在斗篷的阴影之下,以绝对的沉默和不作为抗议廉颇的建议,他平静地姿态就如此刻备份对调,他才
是哪个溺宠晚辈,只当是在看个热闹和笑话的年长者。
“怎么,嫌老夫年纪大了动不了了,还是如今老夫这个白身不配与你这位大将军比划了?”白舒沉默的作态似乎刺激到了廉颇,他也不管白舒此刻手无寸铁的状态,提枪就朝着白舒刺了过去,枪尖卷起春风凛冽,刺面而来。
白舒站在原地,看着廉颇离他越来越近,直至一米时也不见对方收势,左脚才向下用力,身子向后飞退。瞧见自己的对手终于有了动作,廉颇大笑一声:“本就该如此!”手中木枪舞的更是虎虎生风。
一直攥在手中的佩剑向下滑了几分,剑桥的一端于空中划过一个弧线,敲在了廉颇手中枪身的上部——不过没打开,廉颇毕竟也不是花架子,感受到了手上撞击的力度,廉颇看起来越发的满意了。
“这才是一个将军应该有的样子。”他的枪于空中变式,征战沙场多年的本领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是挑拨点扫,极为简单的招式于他手中也有了极大的杀伤力。
白舒多以抵挡为主,而廉颇攻势越发凌厉,两个人你来我挡,一时间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