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嬷嬷见她怕了之后,才缓了缓说道:
“长公主已经去了,娘娘只管敬着就是,再说陛下还是疼娘娘的,这宫中谁有娘娘圣宠,娘娘可莫要因为这些事情惹陛下生气。”
翁贤妃缓了缓神才说道:“我知道陛下待我不错,可宫中时时都有新人,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已经进了书房,我要是再不怀上个皇子搏个依仗,将来可怎么办?”
卢嬷嬷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却也只能劝慰:“娘娘还年轻呢,有陛下恩宠在,何愁不能有个皇子?”
见翁贤妃脸色不虞,卢嬷嬷说道,
“娘娘听老奴一句劝,万事莫急。”
“陛下待您和旁人不同,那正阳宫和凤禧宫的人都盯着,您若是乱了方寸岂不是叫人钻了空子?”
“娘娘若是在宫中觉着无趣了,不如招五小姐进宫来陪陪您。”
“前些日子陛下还提起五小姐的亲事说着要亲自替她择婿吗,这五小姐眼看着年纪也过了,娘娘不若多操心操心她的事儿,陛下瞧着会高兴的。”
翁贤妃闻言就想起自家侄女那张脸来,还有昭帝对她格外的宽容,脸上缓缓松解下来。
“也是,本宫好些日子没见到清宁了。”
“你明儿个传话,叫她进宫来小住几日,就当陪陪本宫。”
……
玉修山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且厉王派人封锁山下后,直到第二天大佛寺中香客回京之后,长公主陵寝被盗的消息才传回京中。
谢于归乘坐刘家的马车回城时,就见到官道上四处都有人搜查,而直到进了京城之后,那股子从玉修山上就有的窥探感觉也一直未散。
她知道大抵是鹰卫盯着她。
刘夫人瞧着街头不时可见的搜查之人,低声说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盗皇陵,这事儿怕是还有得闹。”
她放下车帘瞧着谢于归道,
“你是先回显安侯府,还是去谢家?”
谢于归想了想:“去谢家吧。”
刘夫人自然乐意谢于归回谢家,最好早早把顾延的事情与谢二夫人说说,刘夫人直接便让人驾车朝着谢家走,一路上几次叮嘱着谢于归回去后多与母亲聊天,房中之事若有不懂也可问问她母亲。
临下车时,刘夫人还拉着她的手说道:
“你可记着我的话,回去好好跟你母亲说说,叫她寻个好大夫帮你调养身子,也多问问她后宅生养之事,这样顾世子若回来了,你也能早些替他绵延子嗣。”
也好早点叫谢家掀了显安侯府的房顶盖子!
谢于归见着刘夫人几乎憋不住的蠢蠢欲动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娇羞。
“我知道了,夫人快回去吧,叫良医好好替您瞧瞧腿。”
刘夫人拍拍她的手:“我这都是老毛病了,没事儿,倒是你,往后有什么事情来刘家找我。”
“我虽比你年长些却也与你投缘,瞧着你就像是早先便见过似的,总觉着熟悉,我听说你平日里都不怎么出府,往后记得多来走动走动。”
谢于归想起当年刘夫人气冲冲的跟她细数着刘成的错处,口口声声喊着要休了刘成,可后来刘成落难之时连刘家都舍弃了他,她却始终不离不弃。
那时的她年轻娇嫩,笑起来时就跟太阳花似的,会拉着她叫她“晏晏”。
等后来从发配之地回来时,她眸色便多了霜尘,规规矩矩的叫她“长公主”。
谢于归眸色微软,反手握着刘夫人道:“我也喜欢夫人。”
刘夫人愣神了下,看着依着她的谢于归有些晃神。
她其实不过二十来岁,可那几年发配的苦难却将她磨的容色衰败。
她不似京中妇人那般肤色白皙,容貌娇贵,反而历经风霜之后细密的纹路遍布眼尾,瞧着比刘成还大上许多。
刘成这几年极得帝心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