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太过忧愁。老奴说句胆大的话,以老爷的性子如何与族内那些老油条们理论?贾家在京的八房,这些年繁衍生息下来也有二十几支脉了。那些房主也个个老奸巨猾,老爷恐怕不会心想事成。”
“可就怕宁府那边……”贾母说着,脸愈发黑了一分,眼眸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光芒,带着分岁月的积淀与久经百战的锐利来,“你说这会不会就是个圈套?贾珍那个黑了心肝的孽障不是说过要分宗嘛?”
“会不会就是他想办法派人在政儿耳根子磨,外加王氏那个小贱人,才导致政儿无视了名声种种,干出如此事情来?”越说,贾母神色越激动一分:“一定是这样的!走,我们一起出去,我一定要拦住政儿!”
“可二房外那几乎被王夫人甚至还有几个王家的精兵给把守住了。”赖嬷嬷闻言,焦虑无比得开口:“老奴无能,实在是送不出消息。”
“哼!”贾母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放心,老二家的还是孝顺的。”
说完,贾母靠近赖嬷嬷一步,垂首吩咐了几句。
赖嬷嬷大惊过后,大喜,低声:“老奴这便去办。”
半柱香后,荣庆堂偏房着火,浓烟滚滚。
王夫人听着那声嘶力竭,声音都传到她耳畔来的“走水,救命”之音,眼眸沉沉。在书房正跟幕僚清谈劝说之道的贾政听闻此事,怒气冲冲进到王夫人屋内,眉头紧蹙:“不是让你管好后院吗?怎么好端端的会走水?”
荣庆堂走水之事,贾政觉得他自己个用脚指头想想,也知晓定然是他母亲的计策,是想要让他偃旗息鼓的计策。可越是如此的阻止他,贾政便愈发执拗偏执起来,脑海里回想着一幕幕贾母说:“政儿你安心读书,其他是有为娘”的画面,便觉得贾母虚假无比。平时似乎对他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可到了关键时候,却是没有一次有用。
当年,是她鼓动了他当弟弟去争,可爵位依旧是贾赦的。
现如今,他好不容易自己有了争夺之心,也没想着要靠她,可这亲娘却还给他背后狠狠插一刀。
可是,他是个孝子,怎么能够怪亲娘呢。
自然是怪王氏这个后宅当家主母没有把事情办好了。
“还望老爷切莫息怒,”王夫人把手中的帕子当做贾政,贾母来咒骂一通,但却隐忍着怒火,爽快无比的认错,低声道:“妾身已经派人去熄火了。至于在外,正所谓一如宫中深似海。后门大院内,谁有能知晓是老太太的院子内?这消息传不到外边,任凭她们叫喊,到时候处罚些奴才便是了。您又不在家中。”
听到这话,贾政面色和缓了一二,思前想后,问过贾母是否无事后,带着告诫口吻,道:“这一次便罢了,可莫要有下一次。虽说老太太年迈,有些老小孩性子,但终究是贾家的老封君。”
“是,妾身谨遵老爷的教诲。”王夫人闻言,躬身毕恭毕敬行礼,道了一句。
“恩,你也上点心,大内兄说了宫中贵妃娘娘最近日子也颇为不好过。”贾政开口:“我们齐心协力,趁早把事情解决好,也可为娘娘添一些助力。”
“老爷您说的事,只不过这事要在短短两日之内办妥,恐怕颇为难。”王夫人哪怕也想分宗,想当宗妇,可用脑袋想想,也知道这事哪怕其他几房都同意了,宁府不同意,都是白费功夫。
“这你就不用管了。”贾政胸有成竹的笑了一声,留下一句信心十足的话语:“你且看好老太太,等我的消息。”
说完贾政甩袖走了。
先前他的幕僚还在各种商议,但是自打知晓失火后,贾政感觉自己要采信其中一位新来的幕僚梅义的建议—反其道而行之,与其一房房的多费唇舌,给出利益,倒不如堵住贾蓉的嘴,现如今宁府的大小事务都是贾蓉在忙里忙外的处理。
时间真是太紧了。
据说大理寺案件调查又有新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