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菜伸出手。
菜菜歪头,同样伸爪,在青年的手上留下一排红痕。
“叶、叶王,你家的猫抓人啊!”青年收回手吹了吹,走到叶王的对面落座,只是瞬间便被棋局吸引了视线,忘记了手上的疼痛。在面对棋盘的瞬间,青年的表情蓦变,身上优雅舒和的气息也跟着凌厉起来,他盯着棋盘半响,才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
棋子落盘的声响让叶王抬了下眼皮,他转动着手中的白棋,道:“我没看到。”
还在沉醉在棋局中的青年怔了下,慢一拍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连忙抬起手露出三道抓痕道:“你看上面还有痕……”“啪!”他伸出的手被叶王毫不留情的拍到一边。
“这是做什么?”伤上加伤的青年收回手,满脸惊异的看着勉强算得上友人的大阴阳师。
“什么都没有。”叶王笑道。
“怎么会,就……咦?”青年抬起手背,却发现那几道刺目的红痕已经消失不见,他揉了揉原本的伤处,也没有感到丝毫疼痛,就仿佛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他的幻觉。摸着自己的手背,青年双目微睁,道:“伤口不见了,这是叶王做的吧?原来阴阳师还能……”
眼看着青年又要开始喋喋不休,叶王将手中的白子按在棋盘上,接着便见方才还对阴阳术感兴趣的青年闭上嘴巴,再次被棋局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稚子之心纯粹,干净到不像是出身藤原家的人。
面前之人名藤原佐为,出身藤原嫡系,父曾任摄政大臣,权倾朝野。可时过境迁,所有荣华随着父亲的故去消失,昔日人人追捧的贵公子地位一落千丈,同胞的兄弟们大多难以接受这转变,还在朝堂中苦苦挣扎,唯有佐为依旧如故,似乎只要手握着这棋盘,便就心满意足。也正是因为佐为的[乖巧],他没有被现任家主打压,只在宫中做个棋待诏,虽然待遇也算不上好就是了。
青年一路向阳行走,坦坦荡荡,干干净净,叶王翻了又翻,也无法在他心中找到埋怨不甘的阴霾。那些人之皆有的杂念,在黑白子交叠的棋盘世界中,渺小的不值一提。
这也是,佐为能够走到叶王面前的原因。
黑子落下,解开了被白棋围剿的局面,那让人窒息的封闭序列解开,佐为松了口气,手握着冰凉的棋子道:“叶王,你作茧自缚了,过于执着掌控局面,反而可能将弱点送到敌人面前。”
叶王挑了下眉,将持有白子的手抬起然后松开,看白子噼里啪啦的落在棋盘上,瞬间将两面的局势打乱。待到最后一子落下的声音响起,叶王摊开手道:“两边的执棋者,都会是我。”
“那是不可能的。”佐为平静的回望着叶王,在对方眯着眼笑意更浓的时候,他补充道:“就算是叶王,也要遵守围棋的规则啊。”
“……”叶王沉默。
股宗吐了口烟圈,道:“这就是鸡同鸭讲吧。”
“咦?刚才是不是有声音出现?”佐为握着自己宽大的狩衣袖角,紧张兮兮的左右看着,方才手持黑子时月神般的气魄消失,他用扇子挡住发白的脸道:“叶王你这里,莫非有鬼?”只是还没等他发出声音,佐为已经用扇子捂着脸道:“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佐为具有灵力,却看不到股宗。
叶王看了他一眼,没提股宗的存在,只故意问道:“找我有事?”
提起这个,佐为可就不怕了,他两手放在棋盘上,目光灼灼上道:“确有一事相求!叶王,你可知山水大师?”
“不知道。”
“那是位棋道高深的隐士,已有十数年没有在京都出现了。”佐为两手合十,期待道:“前些日子,有人见他在河原废弃的慈济所出现,所以……”
“天皇物祭,京都封闭,任何人不准外出。”叶王提醒道。
“除了阴阳师……”佐为小声道。
“呵。”所以京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