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幅画,正收了笔,眼神扫了过来。
沈芜注意到他的注视,连忙站直了身体,抬步就往门口走。
她就在男人的目光凝视下走出了书房的门,出去后,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深吸缓呼,才松快了没一会,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是陆无昭跟了出来。
沈芜浑身打了个哆嗦,肺中是干净的空气,可身后靠近的那人却不是没有味道,她甚至还能回想起方才屋中一直萦绕在周围的暧昧气息。
那都是他的味道。
此刻那股味道又再度靠近,沈芜禁不住脸又红了起来,她气恼地抬腿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嘟囔了一句“跟屁虫”,而后往旁边一闪,找了根柱子一抱,闭上眼睛,假装不存在。
陆无昭已经整理好了衣袍,手上拿着两个画卷,迈过门槛,走了出来。
他目不斜视从女子身旁经过,带起一阵还未消散的独特的墨香。
沈芜皱了皱鼻子,像小动物似的轻轻嗅了嗅,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还是有淡淡的腥味,那是……
她红着脸,一言不发地跟在男人身后往外走。
她没瞧见,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扬,连方才火急火燎往外走的步子都慢了许多。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天已经有些黑了,陆无昭去用了晚膳。
膳食自然也有沈芜的份,从前陆无昭便没让她吃得不开心过,更何况她现在是两个人,更要小心谨慎地照顾。
孕妇的饭菜与旁人不同,样式更丰富,口味也完全符合沈芜近来的偏好,两个人坐在桌子的两头,对面而坐,谁也没有说话。
伺候的婢女不知道两个主子怎么了,主子的事她们不能置喙,于是众人胆战心惊地赔着小心,不敢多说一句多余的话。
好在有惊无险、一切和平地度过了晚膳时间,芍药伺候着沈芜更衣。
等梳洗完毕后,沈芜有些累了,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径自走到了榻前,爬了上去。
她靠在床榻上发了会呆,一直没听到陆无昭过来的动静,她有些疑惑。
都晚上了,不用再装了,可以抱一会准备就寝,陆无昭他人呢?
沈芜感觉有些孤单,于是又爬了起来,从旁边捞过一件陆无昭的外袍披在身上,勉强睁着困倦的眼睛朝外走。
她近来在程时的妙手下,身子已然好了不少,已经不会动不动就发烧病倒,也是因为这样,陆无昭才对她放松了看管,不好好穿衣裳她也敢出门晃悠。
沈芜出了内室,站在门口左右张望,正巧看到了守在院中的芍药。
“陆无昭呢?”她招手问道。
芍药跑了过来,低声道:“王爷方才叫奴婢送了热水进净室。”
沈芜了然,原来是去沐浴了,也是,白天出了不少汗,是该洗洗。
“夫人,可要奴婢陪您去?”
沈芜摆摆手,往净室走,“你回去休息吧,我这没事啦。”
芍药应声,退了下去。
沈芜慢悠悠地往净室走,靠近时,果然听到了水声。
潮气扑面,她不知不觉放缓了步子,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在拐进来看到那个山水屏风时,猛地顿住。
突然觉得这画面十分眼熟。
四周是蒸腾的水汽,水雾几乎模糊了双眼,耳边是哗啦哗啦的水声,惹人遐思,目光笔直朝前看,屏风将一切旖旎风光都挡住。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指尖微微颤抖,一时间挪不动步子。
这个陆无昭怎么回事,非要一天安排得这样满吗?白日玩了一回,晚上还要继续。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