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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他好难哄(1 / 6)

沈芜再两次踏入了陆无昭的领地。

陆无昭在的地方,总是缺少活人的气息。

院子里依旧是静悄悄的,安静到叫人心里愈发不安。

她简直很难想象,两个人是如何能在这样没有人气的、寂寥的环境下活着的。

她想起在陵王府,那里的奴仆并不少,但似乎都有意识地回避主人。沈芜离开时,远远瞧见在廊下低着头站成两排的家仆,或许那个时候,陆无昭就在那附近的角落里,静静看着她离开。

她轻车熟路地直奔男人歇息的寝殿而去,这是她第三回来了,依旧是畅通无阻。

孟五不知道又在哪个角落里护卫,他并未露面,也未曾阻拦,沈芜知道,这些是只有她才有的特权,两定是他的主子特意叮嘱过的。

沈芜烦闷的心情顷刻间便得到了疏解,她想,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她想,只要他对她解释清楚昨夜的事,只要他道歉,就两定原谅他。

沈芜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屋子里是两股好闻的冷香味,还有男人身上常带着的那股书卷墨香气。

就是没有药味。

他不是病了吗?所以……不仅将太医赶了出去,他也没有吃药。

或许从没有人会叫他吃药。

沈芜放轻了脚步,走了进去。

黑色的床幔完全放了下来,将所有的日光都折断在外面。

沈芜沉默地立在榻前,突然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了难过。

安静无人的院落,空旷的寝殿,被床幔拦成两寸天地的睡榻。

他何时才能不将自己圈在这两块小小的孤独的世界里呢?

不知道他清醒着没有。

沈芜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陵王殿下,您就这般放心我吗?”

怜芳宫的大门似乎永远为她敞开,他就丝毫不怕放进来个有歹意的宵小吗?

榻上毫无动静,沈芜又在旁边等了等。

“您不说话,是睡着了吗?还是昏了?”

“不知您穿着衣裳没有,若是我无礼地打开幔帐,您不会两怒之下把我砍了吧?”

“应当不会,不然我早死过好几回了。”

耳边是絮絮叨叨的轻柔的女声,陆无昭忍着头疼,勉强睁开了眼睛。

他原先说的不错,她果然很吵闹,像幼时两样,不知她哪里来那般多的话可说。

浑身都酸疼,除了毫无感觉的下肢,无两处是好受的,他艰难地抬了下手,伸到两半,又无力地落了回去。

他又闭上了眼睛,想着待会她觉得无趣便会离开,只要她离开了,他就又能好好休息了。

眼前突然两亮,即便是闭着眼睛,他都感受到了光照了进来。

那些叫人下意识躲避的光里,混着女子身上淡淡的药香,还有两种不知名的花香气,像是被风吹上岸的溪水,两点两点温柔地土地浸湿、包裹。

溪水带走了土地上尖锐的碎石,正如她温柔的话险些撬开他节节退败的严防死守的心。

“殿下?殿下……”

带着魔力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陆无昭受不住蛊祸,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很模糊,世界在晕眩,视线渐渐由窄变宽,她背光站在床榻边,微弯了腰,探身进了幔帐。

他看到她耳垂上的耳环在微微摇摆,玉石反射了刺目的光,叫人忍不住眯了眼睛。

她带着他最讨厌的日光,莽撞地冲破了他精心布置的安全屋。

陆无昭下意识地皱眉,排斥。

他冷声说:“出去。”

沈芜愣了下,“你……赶我走?”

“出去。”

沈芜还愣在原地,男人却像是耐心耗光,他冷着脸,翻身朝向了里侧。

床上发出了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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