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皇帝,在国事上勤政为民、励精图治,但唯有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素来不上心。
凡有催促他大婚者,皆被他调离京城出远差去了,眼不见而净。
后来大臣们花样百出,竟是将人直接塞到了后宫的太妃们手里,美名其曰陪太妃散心,实际上打的什么算盘陆无昭心里一清二楚。
他无视大臣们的小动作,照样的不理会,本以为冷处理可以叫大臣们歇了心思,却不想有些胆子大的贵女,竟是深夜守在陆无昭回宫的路上,制造偶遇的机会,妄图攀附皇恩。
陆无昭将企图爬龙床且已付诸于实际的人毫不留情地处理了,自那之后,再无人向他提立后纳妃的事。
沈芜不由得笑了下,看来这人素来受欢迎得很。若他双腿完好,恐怕会是这京城里最受欢迎的男子。
刘嫆那样说他坏话的她不爱听,可此刻听到有不少女子心仪他想要靠近他时,她也不见有多高兴。
沈芜思索了片刻未想通,便作罢了。
“扶我下去,我亲自去问问。”她说。
芍药心里百般不愿,仍是搀扶着沈芜下了马车,来到了王府门前。
府邸雍容华贵,规模宏大,红墙碧瓦,绿柳周垂。
沈芜抬头望向整座王府,心底轻叹了声。
想想她前世,大多数的时光皆在府上养病度过,要么便是入宫去,住在仪宁郡主的宫里。从未来过陵王府,更是与陆无昭毫无瓜葛。
这一世,一切都将不同。
阿棠再次敲开了门,门房一脸不耐,“怎么又是……”
话音止住,定睛一瞧,眼前站着个气度出众、惹人怜惜的柔弱美人。
一双黑眸明亮动人,明眸善睐,红唇格外红润诱人,此刻那唇微张,唇角牵起了一抹和善的笑。
身段窈窕,弱柳扶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乍一瞧见这样一个娇弱美人,没有谁能无动于衷。
门房目光柔和了不少,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贵人请回吧,我家王爷不见客。”
他没有说出来,其实是不见女客。
若不是陵王有这么一条规矩,来王府的女子皆拒之不见,门房也不会这般有底气地轰人走。
沈芜道:“为何?”
风渐大,沈芜单薄的身子微微摇晃,门房不忍心她久站在这里,但又能看得出,他若是不去传话,这美人是不会罢休的,只得扯了个谎:“我家王爷还未归来,您白跑这一趟,请回吧。”
沈芜怔怔地望着府门牌匾,沉默了好久,“如此……”
她向门房道了谢,转身回到了马车上,却迟迟没有下令回府。
芍药有些担忧,“姑娘……咱们不回吗?”
沈芜笑了笑,“再等等吧,天还早呢。”
等等看,能不能遇到他回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与前世那些千方百计想要接近陆无昭的女子并无不同,她们图他的地位和权贵,而她只图他这个人,她只想报恩,只要看他过得更好,便知足了。
这一等,便等到了天色渐暗。
夏天的雨从不需要与人打招呼,湿润的凉风骤起,顷刻间便穿破厚厚的云层,毫不留情地洒向大地。
陵王府外植了几丛茉莉花,在狂风的摧残下,花瓣在空中随风飘舞。
花香夹杂着水汽在空气中漫开,沈芜掀开轿帘朝外看,有几瓣落在了她的肩上。
阿棠脸色微变,“要下雨了,咱们回吧?您不能受凉。”
许是公务繁忙吧,如今又要下了雨,车马难行,想必他今夜会宿在别处,不会遇上了。
沈芜有些失落,终是没等到他回。
她将那件披风叠好,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一个木匣子里,又在上头放了一张写着谢谢的字条,将匣子盖好,嘱咐芍药将这个木匣送到门房手里,待陵王回来转交于他。
芍药送完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