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告辞, ??老爷子和沈芸芸送客,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也准备回家了,人群正要散开, 就见一骑人乘马快步而来。
本就是在闹市区用美食犒劳士兵,选的自然是人流量大的、醒目的地方。只见几个身穿官服的衙役过来, 马蹄翻起灰尘,纷纷扬起的灰尘还没有落地,那几个劲瘦的青年男子就从马上跃下来了,手上拿着东西, 浆糊刷子在墙上一抹,纸一贴,用手拍实, 还不等人凑过来瞧,他们就骑马离开了。
白底红框, 是大梁官府公告的制式。
得了, 落了灰, 剩下的美食佳肴也没人想吃了, 众人的吸引力都被新贴的告示抢走。
有人凑上去, 一字一句地念起来。
沈芸芸离得远, 只听到只言片语,“英勇”、“力挽狂澜”、“斩贼首”、“保侯爷”、“升任佥事”。
她还没弄明白说的什么, 就见旁边习武后耳聪目明的晏丹已经一下子蹿起来, 握住她的手,眼泪扑朔朔地落下来, “芸芸,谢谢你芸芸,谢谢你弟弟, 他救了我舅父!”
晏丹的舅父是现任靖海侯,弟弟救了侯爷!他自己挣到前程了!沈芸芸为弟弟高兴之余,首先想到的,却是弟弟自己的安危。
“他,他有没有事?”沈芸芸反手握住晏丹的手,下意识地问,?为相依为命的亲人,说什么建功立业都不是排在第一位的,她最担?他受伤甚至丧命。
意识到晏丹也是才从告示上知道的消息,沈芸芸顾不得其他,挤到公告前,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把公告从头看到尾。
来回看了两遍,长长的一篇公文里,并没有提到弟弟是否受伤,只说他单枪匹马地砍了倭寇头领首级,在战场上用高超的武艺斩杀了偷袭靖海侯的内应,靖海侯八百里加急禀报,朝廷封赏他为扬州指挥佥事。
这是个正三品的实职,分管扬州卫的屯田、司务、训练职责,在原书中,即便是拥有男主光环的秦家豪,升到正三品也用了两年的时间,而弟弟只用了两个月。
沈芸芸想到弟弟用命去搏的凶险,?里砰砰直跳,直到晏丹擦了泪,走到旁边去拉她,还木呆呆地回不过??来。
“你弟弟没事,他好好的。”见沈芸芸转过头,一脸期盼是真的又不敢相信的眼神,晏丹轻轻一笑,指着那纵马骑过来的一骑人影,“你看,他好好的回来看你了!”
顺着晏丹手指的方向,一个白衣武将正骑马而来,他速度很快,马蹄的行径几乎成了残影,刹那间就飞跃到了这边,少年下马的姿势干净又利落,白色的战袍掀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转身间,腰背笔直、肩宽背阔,行动灵活,俊朗的容貌和飘逸的身形,叫身边一群老庖厨都惊呼赞叹,周围阁楼上的姑娘家更是热情地挥着手帕招呼得胜归来的将军。
是啊,他是正三品官的大人了,一下跃居掌握扬州卫兵权的二把手,这样的年少有为,在整个大梁历史中前所未有,甚至放在后世中华几千年历史当中,也是屈指可数的。
剑眉英目的少年郎风尘仆仆地跑过来,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站在沈芸芸面前,高大的身形将娇小的少女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我回来了!”
若不是晏丹拉了一把,沈芸芸此刻已经激动得扑到弟弟怀中了。大梁看重男女大防,哪怕两人是亲姐弟,也得遵守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
晏丹拢了拢外衫,明明天气没有转凉,她却莫名感觉有些冷。
沈泽昊捏了捏拳,目光定定地盯着沈芸芸,很是克制地把两个月未曾见到的人儿同记忆中对比,她瘦了些,眼下有一点青黑,想到暗卫传信,说她这些日子一直一切安好,不免有些迁怒,明明憔悴了不少。
拜晏丹方才的惊呼,众人此刻已经知道沈泽昊就是升任正三品扬州指挥佥事的那匹黑马,从默默无名的没品阶小卒,到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