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对着刚“醒来”的沈芸芸幽幽叹一口气:“芸芸,你别生气。都是你大伯不中用,不像你爹身上有个官职,你弟弟还小,这读书习武,哪一样不费钱,大伯母实在是不敢把你爹娘留下的东西都让你带走啊!伯母跟你保证,等过几年,你堂姐、弟弟出息了,咱们一定给你把嫁妆补上。”
伯氏这一番话说得极为漂亮,女儿家出嫁后,都指望着家中兄弟撑腰,在这种时候多讨要嫁妆,势必与家中兄弟利益冲突。
见沈芸芸挣扎着要起身,沈咏兰轻蔑又
嫉妒的瞥了一眼她纤弱无骨的腰身。
要嫁妆,就是不顾年仅十岁的幼弟死活。
舍了嫁妆,且看她没名没分地跟到边关,几年风吹日晒,等一朵娇花摧残成老菊花,她就不信功成名就的秦家豪不会嫌弃她。
这个哑巴亏,她不吃也得吃了。
沈芸芸搭着贴身丫鬟的手,示意另一个丫鬟去把门打开。
沈芸芸眼睑微微垂下,那位世叔,现在和大伯父走到门外了吧,希望自己没有估计错时间。
丫鬟对此一无所知,大小姐是要赶大太太、堂小姐出去吗?
这样太失礼不算,容易把大少爷也推向那对母女那方去啊!
小丫鬟几乎是绝望地被沈芸芸用眼神示意着去开门。
伯氏眼角余光在默然不语的段秉身上滑过,看着沈芸芸怒气渐渐涌起,白皙脸庞上团着两团粉霞,她心中一阵放松。
才十四岁的黄毛丫头,也想跟我斗。
呵!
稍微一激就失去理智了吧。
她好整以暇地等着门打开,沈芸芸皱着眉头赶她们母女出去,她再顺势劝一句,拉着沈琦家这个独生子一起离开,让沈芸芸一个人好好冷静。
门开了,沈芸芸也如伯氏所预想地皱着眉,张开她那粉白的小嘴,对着门外的人道:
“大伯,伯母让我把嫁妆给堂姐带到承恩公府去,也是你的意思吗?”
不给沈璟反应的时间,沈芸芸又问,“大伯准备如何养我弟弟,竟然连我爹娘留下的家产都不够用?”
门外站着两个中年男子。
清癯的男子脸色铁青,目光不住在伯氏和他身旁圆脸男子身上打转。
圆脸男子则一脸尴尬,赔着笑脸忐忑难安地瞅那清癯的男子。
沈芸芸问完这两个问题,也没忘记自己娇弱的人设,两行清泪留下来,“这些事本不该由我过问,可,可爹娘去了,我弟弟还那么小,呜呜呜呜……”
她捂着脸抽泣起来,整个人虚弱无力地靠在丫鬟身上,肩膀一颤一颤,任是铁石心肠,也要为这娇人说上一两句话了。
段秉老早就发现有人走了过来,刻意配合沈芸芸引出伯氏的“劝慰”之词。
和沈芸芸一样,他也瞬间猜到两个中年男子的身份。
那圆脸的男子,应该就是
伯氏的丈夫、沈咏兰的父亲,沈家的大老爷沈璟。
那清癯男子,段秉不认识,只觉得有些眼熟。
“沈璟,这是你的意思?”面容清癯的男子很是不满。
沈璟听得背都湿透了,他早想出声打断伯氏的话,奈何廖大人不让。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都是拙荆误解了我的意思。”他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二弟给芸芸的嫁妆,我怎么可能会让咏兰带到承恩公府去,我昨晚跟夫人商量的是变卖老家的田地,看能不能准备一份和芸芸差不多的嫁妆。”
他一边编理由,一边拿眼睛瞟清癯男子的反应。
“伯氏你一把年纪了还能讲这种可笑的话,把芸芸都气得躺在了床上,还不快给你侄女道歉!”
沈芸芸一个当侄女,因为大伯母说了几句不中意的话,就躺在床上起不来,还要让大伯母道歉。
瞥到清癯男子的不赞同,沈芸芸想要描补,又怕自己病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