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有毛病啊，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敲敲敲？”终于，在夜澜锲而不舍的坚持下，酿酒李穿着里衣，骂骂咧咧地出来开门了。
他动作十分粗鲁，木门不堪重负地发出刺耳的“吱——”声。
夜澜往后退了一步，躲开这近在咫尺的噪音。
看到月光下站着一穿白衣的美人儿，酿酒李暴躁的神情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是电影慢镜头，缓缓从暴躁变成了惊艳。
美……美人儿，比他媳妇儿还要美的女人！
“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酿酒李粗犷的声音都放轻了许多，仿佛害怕惊扰了月下的美人儿。
“我想买桃儿酿，请问这会儿还卖吗？”夜澜的声音也温柔，听得酿酒李骨头都酥了，好像整个人都泡在蜜里一般，“卖，卖，姑娘想买多少？”
“你有多少呢？”夜澜想先试试，如果好喝，就全买了，当空间里，以后再喝。
这时夜澜才觉得以前的自己是真蠢啊，那么多好吃的好喝的，竟然没有囤货！
不过幸好，现在开始囤也来得及。
“有半坛……”酿酒李有些不好意思，这半坛还是他下午留着准备晚上喝的，不然怕是半坛都没有。
夜澜轻轻蹙了蹙眉，似是很苦恼。看到美人皱眉，酿酒李于心不忍，正想说些什么补救，就听美人说：“我可以先尝尝这酒么？”
“可以可以！”酿酒李满口答应，并侧身让她进屋，然后有些局促地跟在她身后，声音很是温柔，“路不大平，姑娘小心些。”
“无碍。”夜澜回道，她在夜里看人看物和白天一样清楚，完全没有影响。
倒是酿酒李，被夜澜的美貌迷住，竟然都没注意脚下，撞到地面的一块凸起，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酿酒李赶紧爬起来，拍拍衣服，道：“没事没事，不疼的。”
夜澜：“……”好像她关心他疼不疼似的。
“姑娘，这边。”酿酒李见夜澜走错了方向，伸手引了一下，然后夜澜就进了堂屋。
屋里比外面还黑，因为没有点灯。
酿酒李摸黑去找灯烛。这是他的家，住了几十年了，什么构造，有哪些摆设，他都清清楚楚，就算闭着眼也不会摔倒。
从匣子里拿出灯烛点上，屋子亮了不少。
堂屋中间的桌上，还摆着两坛酒，一坛空了，酒坛倒在桌上，另一坛还有一半，稳稳立在桌上。
酿酒李感觉自己好像踩在云里一样，脚下轻飘飘的，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将灯摆到桌上，他又拿出一个干净的碗，给夜澜倒酒。
倒完才想起来，应该给她拿杯子的。这酒后劲儿足，女孩子应该用杯子喝点试试味道就行。
但是夜澜不介意，接过了碗，品了一口。
“这酒不错。”夜澜赞道。
并不是柳慕寒说的那样，入口无味。入口是有味的，只是和寻常的酒有些不同，酒味很淡很淡，几斤于无的那种。
但是过了大概十五秒左右，口腔里就会像爆炸一般，浓烈的酒味颗粒般在口腔跳动，绵密的口感，回味无穷。
夜澜又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很快，碗中的桃儿酿见了底。
她伸出了碗，意思是再倒一碗。
本该劝诫客人不应贪杯的酿酒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真的再给她倒了一碗。
等她喝完再次伸手，他再次倒酒，直到把坛里的酒都倒光了，酿酒李十分懊恼。
“姑娘，你……头晕不晕？”酿酒李有些无措地问。
夜澜摇了摇头：“我没事。你这酒真的没了吗？”她咂咂嘴，喝不够啊。
酿酒李局促道：“有倒是还有几坛，只不过三日后才能开封。若姑娘等得起，三日后再来便是。”
“好。”夜澜起身微微一笑，“那你可要记好我们的约定，这酒，只能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