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说:“嗯,见过了。”还和他们同行了一程呢。
“他们还好么?”朝东以为自己会绝望的命丧于此,没想到还能有幸知道同门的消息。
他下山比较早,已经下来一年多了,一年多没有见过其他同门,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可能不太好。”夜澜稍稍一想,决定说实话,“他们也遇到了你说的情况。比你遇到的还要早,只不过当时我们是一起行动,我带着他们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之后鬼气消失无踪,他们决定留在那里调查后续情况,我一个人来了雍州,而这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前的事了。”
听到师弟们也碰上了这样的事,朝东不免担心起来,师弟年纪还小,遇到这种事肯定很害怕。
“这些时候你还有力气担心别人?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夜澜站起身,“我要去你说的那个血池了,你先在这里等着,等我把那里毁了,再回来接你。”
夜澜说着,也不需要朝东的同意,就暴力破开了地下室的门,身影快速消失在黑暗的暗道里。
朝东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他看着夜澜说得好听点叫奋不顾身,说得难听就是莽撞的举动,心下着急。
那些人既然用道士的血肉修炼,定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就这么跑过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好歹也是固天道宗的弟子,让他眼睁睁看人去死,他肯定做不到。
朝东咬了咬牙,撑着墙站起来,虽然已经几天没有进食,还被放了两次血,但意外的是,他的力气在慢慢恢复,现在好歹能行动了。
朝东不敢停留,怕去晚一步,她就没命了,因此一瘸一拐地一头扎进暗道中。
地下通道多且复杂,朝东虽然被迫走了两遍,也尽力去记路,可暗道内没有光线,他还是废了很多力气才找到血池地宫。
此刻他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听到地宫内剧烈的动静,他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还是来不及吗?她死了吗?还是也像他一样,被人抓住放血?
朝东想到被放血时浑身发冷、身体不受掌控、被外力拉扯、宛如分尸的恐惧,不禁打了个寒颤。最后还是一咬牙,朝血池地宫的门口走去。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堕了师门的名头。怎么能因为害怕,就放弃救人选择苟活呢?
朝东给自己打足气,然后出现在地宫门口。
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但眼前的一幕,足够让他震惊。
在他来之前,夜澜已经和以道士血肉修炼的人对上了。
他正好在此修炼,夜澜闯入他视线他二话不说,就派人过来,想要杀死夜澜。
但夜澜哪有那么容易解决的,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们抓了夜澜来,不付出点血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夜澜一边与人交手,一边观察此地运行的规律。
那个以血肉修炼的是个老道士,头发胡子都白了,眼神恶毒,看人的时候,像是淬了毒。这种人一看就是里子都坏透了的,死不足惜。
而他的手下,也一样,身上透着淡淡的血腥气,却又另外一种恶臭的气息。
夜澜嫌恶心,就把他们扔得很远,甩在墙壁上。
结果这个老道士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可能对他来说,这些打手并不是人,而是他储备粮。
反正一见他们有了颓势,连大招都对夜澜没用时,他便念了个法诀,那些人“砰砰砰”一个接一个地爆炸了。
身体化成无数肉块,像石头一样砸下来,血液从天而降,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夜澜一时不察,淋到了一点,要不是她反应快,及时撑起一道屏障,这会儿就像老道士一样,被血水淋成落汤鸡了。
而朝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残肢、血肉、白浆,地面、墙壁,老道士的头脸,到处都是。朝东觉得胃部一阵抽搐,恶心的感觉从胃涌上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