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惨叫伴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十分明显。
夜澜抬起了头,看着姿势怪异趴在床榻与地面的龙毓,举了举手中的烤鸡:“醒了,一起吃鸡啊。”
龙毓:“…”
龙毓一句话没说,实际心里是很想爆粗的。
外间守夜的药童和大夫听见动静,很快涌了进来。
见到龙毓已醒,他的主治大夫脸上愁容散去,麻利地快走过去,摸摸他的脸,又抓起他的手腕把脉,随后不正常地欣喜道:“烧退了,好孩子没事了。”
药童们闻言,俱是松了一口气,总算好了,
要是再来几次,李大夫都要英年早逝了。
李大夫道:“好孩子,没事了,我再给你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你喝完一副药,就能痊愈了。”
药童们进来后,有人已经过去点了灯了。
屋子里亮堂起来,龙毓也得以看见,抓着他手,老泪纵横的大夫,眼睛下方一团青黑了。
龙毓一怔,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老妖怪?
陡然看见这么多陌生人,还用那种热忱的眼神盯着他,龙毓感觉心很慌,有点害怕。
要不是夜澜还坐在那里吃鸡,龙毓早就跑了。
龙毓睡了三天,所以他都不知道情况有多凶险。
第一天晚上,大夫给他开了方子。他喝了药,已经好了许多,结果半个时辰都没有,又复发起来。
高热就是这样,容易反复,没有彻底退烧,就还不能松懈。
大夫一直注意着他的情况呢,见他病情有变,立刻采取了措施。
后来几次反复,他一直昏迷不醒,大夫也不知道那个治疗方法有没有用,最后在夜澜的提议下更改了治疗方案,采取更为凶猛的方法。
物理退烧,喝药,扎针等等齐上阵,终于在这天夜里,他退烧了。
李大夫激动完,感觉脑子一痛,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倒了下去。
他面前的龙毓下意识扶了一把。
但他自己都是个小孩,又昏睡了三天,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手软无力,怎么扶得住他啊。
于是,李大夫往前一栽,正好倒在了龙毓身上。
龙毓没有力气,爬都爬不出来。
“李大夫,李大夫!”药童们见李大夫晕倒,急得不行,蜂拥上去,将李大夫抬了下去。
让另一个大夫把脉看了,只是劳累过度,好
生休息两日,就能恢复过来。
众人虚惊一场,将李大夫安置好,只留下一个药童在旁照顾他,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是药粥,补身体的。你刚醒过来,大病未愈,不宜食过于油腻的食物。”一个药童去打了一碗粥,端到龙毓面前,让他喝。
很显然,这个过于油腻的食物,就是夜澜手中的烤鸡了。
“你可千万别给他吃这个啊,他病还没有好呢。”药童送完粥,还要嘱咐一下夜澜。
毕竟,她看起来也是个不靠谱的,家里有病人病得要死了,她还每天大鱼大肉的。
“知道了。”夜澜答应道,“放心,他就算哭着求我给他吃,我都不给他吃。”
龙毓:“…”
还哭着求她,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药童见夜澜如此信誓旦旦,也不说信没信,反正东西端上来了,话也交代了,执行与否就不是他
能管的了。
药童拍拍龙毓的肩,这一动作,包含了太多。
龙毓不知为何,竟感觉到了一层保重的意思。
龙毓:“…”
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药童走了,夜澜一手拿着一个鸡腿,故意在龙毓面前显摆,然后吃掉。
龙毓:“…”
她不仅恶劣,还幼稚。
饿肚子的感觉并不好受,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