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在下游找到了江流。
江流已经昏迷过去,人事不知。
他喝了不少水。夜澜将人拖上岸,让他平躺,挤压他的胸口,江流咳出几口水。
感觉差不多了,再看看他肩膀和手臂的伤。伤口很深,血流不止。
夜澜点了他几个穴道,先止住血。
然后回去把现场处理了下,再带着他去医馆。
夜澜背着一个人轻轻松松地抵达医馆。
此时医馆已经关门了,夜澜敲门,一个药童过来开门,见夜澜背上的人浑身湿透,淌下的都是血水,吓了一大跳。
他赶紧进去叫大夫了。
大夫匆匆忙忙的跑出来,还被门槛给绊了一下。
“大夫,给他包扎一下,开个金疮药就是了。”夜澜顺着药童的指引,将人放到床上。还颇为自觉的开始扒他衣服。
药童原本就有些害怕,见这种事有夜澜代劳,便躲到大夫身后偷看。
江流除了比较明显的肩膀和手臂有伤,其实各处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只是穿着黑衣,不显罢了。
一脱衣服,胳膊,肩膀,后背,都是泡得发白的伤口。
大夫让药童点灯拿过来,照着才看得清。
“这是怎么伤得?怎么这么多。伤了多久?”大夫先给他把脉,确定性命无碍,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外伤上,没想到伤口还挺多,把他吓了一跳。
“大夫你就包吧,用普通的药就好,贵的用不起,我们没钱。”夜澜理直气壮道。
大夫惊了,这治病不是得把人治好吗?他伤得这么重,尤其是肩膀这里,普通的药怕是不起效果啊!
夜澜大概能猜到大夫的意思,直接道:“没关系,你就包吧。他皮糙肉厚的,经造。”
大夫:“…”
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大夫给他肩膀给手臂的伤消毒缝针,上药包
扎,最后一些轻微的伤口,则让徒弟操作。
药童比较怕血,江流的伤被水泡发,只有些许血丝,药童还能接受,接过大夫的活儿,认真的上药,手还很稳。
夜澜在旁边坐着,思绪发散,不由自主的思考。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看他们的武功路数,和气息,应该和江流出自同个地方。
他们为何齐齐针对江流?也许江流是个背叛师门的小人?啊不对,江流是学的一手杀人功夫,绝不会是名门正派里出来的,再不济也是邪魔歪道,或是杀手组织一类。
像这些魔门或组织,对待门下背叛之人,自然是想方设法除掉了。
夜澜摸了摸下巴。敢情她找得不仅是一厨子,还是一个麻烦。
她看向江流,他安静地躺着,面色苍白,头发还湿漉漉的,脸上也有几道细细的伤口,可不知为什么,却一点儿都不凌厉,给人一种乖巧的感觉。
还是个弟弟啊。
他平时也没有什么存在感,除了林母不在家
时,帮忙做个饭以外,家里几乎没有他存在的痕迹。
他很沉默,自从搬去林俊的屋子,夜澜就再没听过他说话。
林爹林母一度以为他是哑巴。
林俊偶尔逗他,他要不不搭理,要不“唰”一下跑了,林俊连根毛都摸不着。
他也有些怕她,如非必要,几乎不会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跟紧了她。难道是他预感到今天有此一劫,让她再救一次?
这心机也太深沉了叭?
“你们医馆可以帮我照料他一日么?明日傍晚我来接他。”夜澜跟大夫商量道。
他伤得这么重,家里还有客人,带回去林爹林母会担心,客人也会多想。
“这…”大夫有些踌躇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先付药钱。”
他怕夜澜跑了,留个伤病号在他这里。到时候把人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