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姬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走在一条极长极长的路上,前边不远就有一棵粗壮鲜嫩的大树,可他却怎么也走不到树下。
他走了一个时辰,累了,盯着那棵树看了一会儿,干脆一屁股坐地上,放弃了挣扎。
坐久了也有些累,他又往后一趟,整个人都舒坦了。
果然啊,站着不去坐着,坐着不如躺着。
容姬这一躺,就是三天,动都不动一下。
要不是他在白上臣编织的梦境里,白上臣知道他还活着。看他这模样,还真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白上臣:“…”
为啥前头都有个明晃晃的路标,他就是不肯走,反而躺下了。
白上臣本以为容姬迫切想要离开这里,于是故意折腾他一下。毕竟当时是在那样一个状况下,让他晕厥。结果没想到,他就这样躺下了!
白上臣就没见过这么懒的反派。
要他就这样送他回去吧,也不可能,太丢面子了。他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不把反派狠狠折腾一下,他怎么甘心送他回去。
于是,在地上躺了三天之后的容姬,突然感觉身体似火烧。
他在梦里被火烧,身体也呈现出了相似的症状,那就是发烧,浑身滚烫滚烫的,汗水不停流,没一会儿又被体温给蒸发。
他周身氤氲着腾腾雾气,活像那种练功练得走火入魔的人。他脸通红,呼吸急促,眉头时而拧起,时而抬起,夜澜也摸不准他到底是难受还是愉悦。
这样烧了一天,第二天就冻得吓死人,整个人跟个冰棍一样,身体上覆了一层白霜。他的嘴唇因为冷冻,而变得乌青,血液也好像被冻住了。
夜澜摸不准他是毒发还是怎么,怕他冻死了,让人拿来数十个火盆,将他抬到桌子上,围了一圈,就连桌子底下,都摆了一个。这样一来,他身上的白霜倒是消退许多,人也回温了些。
点了十几个火盆的屋子,太热了。就算开了门窗,也解不了多少热。要不是怕容姬二氧化碳中毒,最后窒息而亡,她真想将门窗关得死死的,把他烤熟,看他醒不醒。
“教主这是怎么了?”圣女对容姬的关注度,直线升高,夜澜看了看已经在门口路过七次的会算命捉鬼的“江湖骗子”,觉得他情路坎坷。
再不表白,小心人家移情别恋哦。
“中毒了。不碍事,我能解决。”夜澜一脸平淡,好像容姬不是中毒,就只是睡着了一样。
圣女是很相信夜澜说的话的,夜澜都说没事,她也心大的不觉得什么。
倒是不知道谁把容姬中毒,沉睡不醒的消息传了出去,江湖上又是一片动荡。
刚过了个年,元宵节还没过,那些正道门派已经集结了众多弟子,围堵在魔教山下。
甚至有一队人偷偷潜伏进山,直入腹地第五层,才被人发现,一番恶斗,才将人杀了。
这日,正月初八。
圣女整理好收到的消息,组织几位门主护法一同开会。
左护法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拍桌:“打就打,老子还怕了他们不成?老子拿刀闯江湖的时候,那些人毛都没长齐呢!老子一刀一个,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几位门主纷纷附和:“就是,教主虽昏迷不醒,但我等也不是吃素的。真以为我魔教无人了?看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还怎么神气!”
“左护法,你领队,咱们哥儿几个,跟你干!”
“咱们魔教的人也是有血性的,谁手里没几条人命,还怕那些花拳绣腿?”
“就是,除了几个老匹夫,就是一些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别说一刀一个,我一刀能砍两个!”
夜澜:“…”
圣女:“…”
越吹越离谱了。这话怕也只有他们自己信,真是迷之自信呢,一群没脑子的傻逼。
夜澜和圣女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