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没理会她们,悠哉地朝里走去,还分出目光,打量景阳宫。
景阳宫比清宁宫小一些,但每一处,都透着低调的奢华,假山,流水,绿植,无论排列还是剪裁,都是最适合的,多一分累赘,少一分又残缺。
进到廊中,夜澜觉得廊柱和屋檐的雕花都异常精美,和别处的不同。
夜澜没去大厅,径直去了姬雪的寝宫,挥开拦路的宫女,推门直入,更是发现这摆设,这装饰,通通透着一个字——贵。
值好多好多的钱。
这一屋子,说是价值连城,都怕是说轻了。
这才是享受啊!
她那个清宁宫,皇后住的,和这儿一比,实在是弱爆了。
夜澜瞬间就惦记起了姬雪的寝宫。
别忘了她可是最爱享受的人,有这样好的条件,为何不极尽享受?
天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般好的条件。
人生嘛,本就是及时行乐。
“皇后娘娘。”姬雪已经听到宫女通报,再听到脚步声,便出声唤道。
夜澜抬手掀开珠帘,见姬雪躺在圆形的大床上,纱帐半掩,看不真切里面的人儿。
“荣妃妹妹这是怎地了?”夜澜端着架子,说话并不亲热,却透着一抹关心。
姬雪原本有些意外,闻言又有些感动。
“皇后娘娘,臣妾病了。”话落,夜澜就要上前掀开纱帐,她赶忙阻止,“皇后娘娘别,臣妾这病会传染,您别过来。小心传染给您。”
夜澜只好停住两步,隔着纱帐看她,问伺候的宫女:“可有给你家娘娘请过太医了?”
宫女温顺道:“回皇后娘娘,已经请过了。
”
夜澜眸色深了深:“太医怎么说?”
宫女偷偷看了姬雪一眼,没得到肯定,又不敢瞒着夜澜,磕磕绊绊地回道:“太、太医说…娘娘是得了疫病。”
夜澜一愣。
疫病?
在宫里,怎会得疫病?
“怎么回事?”夜澜觉得此事不简单。
应该是有人害她。
宫女想说什么,被姬雪制止了。
还把她支了出去。
“药应该熬得差不多了,你去看看。”
那宫女不解,梅红姐姐不是去看了吗?
但还是点点头,退了出去。
夜澜看了一圈问:“你另一个贴身宫女呢?怎么不在身边伺候?”
姬雪无所谓道:“许是看见皇后娘娘过来了
,怕娘娘寻臣妾麻烦,去告状了吧。”
梅红是皇帝的人,只对皇帝尽心尽力,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和那人说。
姬雪也有点受够了。
夜澜点点头,碧玉从旁边搬了把椅子过来,她坐下,隔着纱帐问道:“你怎么染的疫病?严重么?难不难受?治得好吗?”
姬雪从她冷淡的声线中听到了浓浓的关心,心下微暖,却不想连累她,只道:“您一下子问臣妾这么多问题,臣妾先回答哪个?”
“别转移话题,一个一个答。”夜澜拿起旁边小几上的一根戒尺,敲了敲床沿。
姬雪咳嗽了声,眼神飘忽:“皇后娘娘别问了,这事儿与您无关。”
“那…我猜猜?”夜澜托着下巴,嘴角坏坏地勾起一抹弧度。
不知为何,姬雪一看见她的这个笑容,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见她红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她嘴里蹦出来,听得她心惊肉跳。
赶紧起身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
碧玉和翡翠同样震惊,吓得碧玉赶紧去门口看了看,防止别人偷听。
“你疯了…”姬雪见她止住声音,边说边放下手。
“那你呢?”夜澜虚眯着眼,“你要杀皇帝,你没疯,我说说就疯了?”
“我没有!”姬雪怎么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