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星稀。
清冷月光笼罩的皇庙,太子妃住的院落里。
有三道身影,正在大树下挖着什么。
“小…小姐,坑挖好了。”盈秀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从坑里爬起来道。
铃铛咽了口唾沫,“小姐,这坑够深了,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慌什么,埋吧。”夜澜将人踹到坑中,“追究起来,也不是我们的责任。”
“是,小姐。”铃铛不敢多说什么,埋头干活,用铲子把坑填上。
埋好之后,回到房中,盈秀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这人到底是谁,为何穿着里衣,死在我们的院中?难道有人想要故意陷害小姐吗?”
“别想太多,这就是一个意外。”夜澜喝了
一口水,放下杯子,想了想,道:“明天早上收拾一下,我们搬去别的院子住。”
院子里躺着一具尸体,晦气。
“是。”盈秀奇怪的看了一眼夜澜,心里琢磨着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再去看铃铛的表情,也不像知道的样子。
她心中隐隐不安,小姐好像…对她没那么信任了。
夜澜看她欲言又止,丝毫没有做知心大姐姐的想法,挥挥手就让她们退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们俩便轻手轻脚的将东西收拾好,搬去了距离此处比较远的如意院。
夜澜醒时,外面还在下着小雨,丝丝缕缕,缥缈如烟。
她起身,洗漱完,梳了个简单的妆容,才移步到了如意院。
因为对外声称得的是传染病,庙中的尼姑们在寺庙后院活动,而夜澜住在贵人专住的院子里,根
本没有交集。
若是有什么需要,便由盈秀去找她们,让她们去采买来。
夜澜是个耐得住寂寞的,尤其是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她可以对着镜子照一整天,也不觉得烦闷。
倒是盈秀怕她闷,老是提议让她作画抚琴,或是下棋。
一个人闷久了,没病都会闷出病来的。
近来盈秀照顾她越发尽心,夜澜就知她是有所图谋。
果不其然,这日,天将放晴,一碧如洗,日光暖和舒适。
夜澜让她们搬了张躺椅放在院子里,盈秀便端着茶点过来,伺候她吃了一些,便跪下了。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夜澜用丝帕擦了擦嘴。
“小姐,奴婢请小姐为盈秀做主。”
“嗯。”夜澜没看她,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神情没有不耐也没有任何兴趣。
“小姐,奴婢有喜欢的人了,以后可能不能再继续伺候小姐了。”盈秀微抬眼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夜澜的反应。
“没事,你想走就走吧。”夜澜根本不在乎身边的丫鬟是谁,就算只有她一个人,也不会饿死啊。
盈秀心下却是震惊,她们有七年的感情,小姐难道不问问她,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盈秀说不上难过还是失落,总之心里空落落的。
下山的时候还觉得有些飘,恍若在梦中。
铃铛在院外,偷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心中很是不解,男人难道比小姐还重要吗?
为什么盈秀跟了小姐那么长时间,却是说走就走?
“来了就进来吧。”夜澜撩起眼皮淡淡道。
探头探脑的,当她瞎呢?
“小姐。”铃铛讪讪地吐了吐舌,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
“有话想问?”夜澜看她放下水果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知道她想问什么。
她挪了挪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你想问就问吧,说不定,我会告诉你呢。”
铃铛抓了抓后脑勺,斟酌了下用词:“小姐,您别难过。”
夜澜嗤笑了声:“你这小丫头,还想开解安慰我?你放心,我不难过。”
她晃了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