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门上来报的时候,只有裘怫在,当场就会给回了,托词都想好了,家中没有长辈在,她小小年纪不便待客,等母亲在家时,再请世子表哥上门做客。可问题是,她身边还有个搅局的裘怡啊,这姑娘一听苏伯勤和荣国公来了,当场就兴奋得不行,跳起来撒腿就跑,道:“我去迎接表哥和荣国公。”
裘怫想拦她,可没拦住,裘怡跑得太快了,忍不住抚额,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只得吩咐人抬了屏风到客厅,既然拦不住,也只能隔着屏风,跟便宜表哥和郑秀敷衍几句了。
这边才安排好,就听到裘怡欢快如雀鸟般的声音传来。
“表哥,国公爷,这边请。母亲今日不在,你们千万别觉得被怠慢了……”
声音越来越近,已经逼近到厅门前,裘怫连忙绕到了屏风后,轻咳一声,打断了裘怡欢快的声音,道:“三妹,不得失礼,过来!”
或许是她的声音难得的充满了严肃之意,让裘怡一时有些发怔,呆了一会儿才委屈道:“二姐你做什么呢,表哥和荣国公又不是外人。”
裘怫几乎被她一句“不是外人”给气笑了,声调高扬了八度,道:“过来!莫非你忘了母亲素日的教导。”
提到苏氏,裘怡终于怂了,慢吞吞的蹭到了屏风后,裘怫这才在屏风后对苏伯勤和郑秀屈膝一礼,道:“小妹失礼,还请世子与国公爷念在她年幼天真,万勿见怪。”
苏伯勤虽然觉得裘怡确实有点失礼,不过念着这位小表妹确实年幼,又是一脸的天真活泼,倒是不忍心责怪的,只是却担心郑秀见怪,因此正待说教几句以给郑秀一个交待,却不想郑秀抢先道:“二姑娘不必太见外,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的礼数。”
裘怫:“……”
苏伯勤:“……”
这对儿便宜表兄妹此时脑子里只有同一个念头:谁跟他是一家人。嗯,裘怫还多了一个字:呸!
好吧,不管心里有多少腹诽,既然是客,那就得好生招待,裘怫定了定神,吩咐人上茶,又请苏伯勤和郑秀上坐。
“今日不知有贵客临门,招待不周,还请国公爷和表哥别介意。”
不速之客,有杯茶吃就不错了,裘怫满肚子不高兴,一不留神,说出来的话就有那么点像讽刺。好在苏伯勤是个愚顿的,并没有听出来,而郑秀则是脑子又开始犯抽,觉得裘怫果然一点儿不见外了,有啥说啥,哪怕心里不高兴也不藏着掩着,这样的真性情,可比假意的客客气气教人舒服多了。
“不介意,不介意,二姑娘,这茶可真香,我还不曾在别处喝过。”
苏伯勤一愣,这茶香吗?他低头尝了一口,茶叶是不错,但也只是待客茶,连极品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上品吧。
裘怫在屏风后面,好气又好笑,道:“听说国公爷的吃穿用度,一向是比照皇子,大概是……没喝过寻常人家的茶吧。”
若不是还记着对郑秀的一份感激之情,她都想直接写上“智障”二字,给贴到郑秀的脑门儿上去。
“呵呵,是吗?果然是好东西都在民间啊。”
郑秀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有些讪讪。自己这个一向喝贡茶的人,赤白白夸口这茶好,想也知道不合常理,虽然他确实觉得这茶真香,可不香嘛,这是小姑娘第一次给他上茶呢,别说是茶,就是一碗白水,他都能嗅出真香来。
但裘怫已不打算再理他,转而向苏伯勤道:“不知太夫人的病可好些了?”
苏伯勤自然不可能跟一个便宜表妹说太多,只道:“还好,有姑母在旁边服侍着,祖母的病总会好的。”
这时裘怡适时插嘴道:“可惜我们不能去探望太夫人,白白挂心着。”
这话一说出来,苏伯勤顿时就尴尬了,这两位便宜表妹为什么不能去探望太夫人,还是他母亲和妹妹给作的,太夫人不让她们二人再进伯府。此时听了裘怡这话,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