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人、小姐赐名。”
分派好了,绿珠又上前请赐名,换了新主人,便会要按新主人的喜好换名字,这也是惯例。
苏氏沉吟片刻,对绿珠笑道:“我身边已有奉衣、司茶,你便做了点妆吧。”
从名字便知苏氏是真心重用绿珠,哦不,现在该叫点妆了,也就是说,苏氏的妆奁以后都归她管。点妆心里喜欢,自然磕头拜谢。
那边,裘慎也给拂香和袖香改了名,她原有个丫环叫魏紫,是个牡丹花名儿,也是裘慎最喜欢的花,便给她二人沿用了墨润、玉板。
裘怫和裘怡给丫环起名,也是随了裘慎,用的是自己最喜欢的事物为名,裘怫别的不爱,独爱诗三百,身边已有了个葛覃,因见和香模样温柔静好,如水柔婉,便叫了静女。裘怡最喜菊花,身边已有个玉台,又见迎香生得肌肤细腻,润白如玉,便唤作玉楼。
恰后来申氏又送了年纪在十岁到十六之间的十二个丫环过来,苏氏便留了一个起名叫侍书,云姨娘那边又给了一个,三个女儿那边,也各自给了一个,并没有起新名字,仍用了原名,只是申氏送来的到底不能教人放心,因此只入了三等之列,并不入屋,平时在外头听候使唤,剩下的则分派到洒扫间、茶水间、针线间和浆洗间,各司其职。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苏氏母女三人则被翠妈妈引着到了养荣堂,一时厅堂,看到坐在正中的太夫人,那明显比记忆中要显得老态的模样,苏氏的眼圈便红了,上前几步,跪了下来。
“不孝女儿给母亲请安。”
太夫人再度落下泪来,伸出手道:“快快起来,让娘看看你。”待苏氏起身,太夫人泪眼模糊的端详半晌,才哭道,“婉儿,你瘦了许多,可教为娘的心疼啊。”
话到此处,竟是再也说不下去,只有哽噎之音。
“都是女儿不孝,竟是多年不能回来看望母亲……”苏氏忍不住泪,与太夫人抱头痛哭。
“今儿大喜的日子,母亲与妹妹快莫哭了,看这三个小可怜儿,也跟着掉泪珠儿,真真是让人不忍。”
二夫人黄氏忙不迭的劝慰,倒还真让太夫人止了泪,看向围在苏氏身后的三个女孩儿,辨认半晌,才指着裘慎道:“这便是我的乖外孙女,竟是跟婉儿小时候一个模样,真真像极了。”
“给外祖母请安。”裘慎上前一步,规矩的行礼,很是大气温婉的模样。
“果然是大姑奶奶嫡嫡亲的女儿,瞧这通身气派,竟比咱们家二姑娘还强些。”
这又有意无意踩了申氏一脚的,自然还是宁氏。伯府二姑娘名唤苏元芳,是申氏亲生的长女。
申氏冷冷的瞪了宁氏一眼,不屑与这个搅屎棍一般见识。
狄氏在一旁打圆场,笑道:“咱们家二姑娘也是骄阳一般的人物,也就是大姑奶奶生出的女儿才可相比。”
裘慎听了这些话,面色不动,只作不知,拉了裘怫和裘怡,道:“外祖母,这是我家二妹和三妹。”
二小赶紧行礼。
太夫人脸色略淡了些,道:“都是好孩子。”
摆摆手,便让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自然免不了还是厚此薄彼,裘慎得的是一对红珊瑚手串儿,坠着四颗玉质上等的白玉珠儿,裘怫和裘怡得的却是一对普通的红玛瑙手串儿,坠着的虽然也是白玉珠儿,但玉质明显要次上一等。
三姐妹齐齐谢了礼,接下来便是给几位舅母见礼,自然也各自得了见面礼,也是循了太夫人的作风,厚此薄彼。
最后是云姨娘过来露了个脸儿,按说这种场合她是不够资格出场的,但好赖是陪着苏氏一直到现在,可见在以后的几十年里,还要继续跟苏氏一块儿守着寡过日子,太夫人就额外破了例,赏了她这个脸面,送了她两块不错的料子。
说话间,太夫人看了看时辰,又笑道:“咱们家的那些个小祖宗们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