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过了一会儿,一杯牛奶递到自己面前。
对方也单方面给他选好了饮品:“喝这个吧。”
方临也不挑,甚至没接过来,就着段长珂的手喝了一口:“冷的啊。”
对方挑挑眉,好像终于觉得今天的方临是随意了些。
“没开微波炉。”
“我小时候都喝的热的,”方临站起来,“一开始我妈妈给我热,后来离婚了他们都走了,就是外婆给我热。”
还会放点糖。
段长珂没打断他,静静听他说。
“当时订的牛奶还是挨家挨户送的,放在奶锅里热了,等牛奶冒起泡泡的时候就关火,然后过一会儿还能挑起一张奶皮。”方临说着,想到什么,“忽然有点想喝了。”
“您要喝吗?我一起热。”
段长珂说“随便你”,方临就兴致很高地抱着牛奶去了厨房。
公寓里东西很齐全,不过一看就是没什么烟火气的,想来段长珂应该也不会下厨。方临一个人在厨房鼓捣了一下,还真掏出一只精致的奶锅,认认真真洗了,把刚才的牛奶倒进去,开了小火慢慢地热。
他把热好的牛奶分成两份,先倒了一杯出来,想了想段长珂应该不会喜欢奶皮这种东西,再把剩下带着皱巴巴奶皮的另一半倒进自己刚喝过的杯子里。
“跟微波炉热的不一样,真的。”他很有自信地把干净温热的那一杯递给段长珂,“我外婆说的。”
大概方临很难得露出这一面,段长珂接过来,甚至还很给面子地喝了半杯。
他个子很高,方临坐着,仰起头看他的时候会有一种气质上的压迫感。
段长珂垂着眼看他:“今天心情很好?”
“还不错,”方临如实说,“所以来找您了。”
给医院续了费,外婆状况也很好。
他拿起自己那杯牛奶,嘴唇贴着杯壁,一点一点抿着把奶皮吃下去,再一口气把剩下的都喝完。
“早些睡吧。”段长珂低声说道,想要稍微退开一些。
可才刚迈开步子,他就被方临拉住了。
由于喝得太急,放下杯子的时候他的上唇还沾了些白白的奶沫,方临的眼睛很大,也很有神:“等一等。”
段长珂偏头过去看他。
他眼神里情绪不浓,仿若一个没有感情的审视者。
方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深陷泥潭无可救药的异教徒,却要顶着这样的目光继续毫无廉耻地说着做着理应被审判的事。
他开口的时候还有温热的奶香,却也直白得可以:“您只是来收留一个住客的吗?”
段长珂闻声回头,定定地看着方临一会儿,然后伸出拇指把他唇上的奶沫抹掉。
“不可以吗。”
还不等方临说话,他又继续道:“不必这么事事取悦我。”
“你就真当我无聊吧。”段长珂说。
方临这次并没有回避:“可是我心里不这么想。”
“那是你的问题。”段长珂平静地回答。
“方临。”
他知道段长珂并不傻,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这么主动背后的意思,因此在听见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心里颤了一下。
“你的安全感,不用建立在我们这种关系上。”
段长珂的语气并不严肃生硬,听上去理智得如同在阐述某项工作状态。
四周都很安静,段长珂这次很耐心地等方临思考了一会。
“段总,牛奶。”
方临站在他的身后。
段长珂侧着身,刚想说自己晚点会喝。
可指尖蓦地传来一阵温热,被什么包裹住了。
刚才替方临抹掉奶沫的手指被对方不太熟练地含住,舌尖是热的,但口腔又是冰的。
段长珂只诧异了一瞬,但没有把手指拿出来。
“可是段总技术好,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