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
【如果不想真的彻底死亡,那就必须得完成。想要始终留在一个世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寇秋没有再说话。
他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繁复雕刻出的徽章,许久才说:【困了,睡吧。】
许是因为提起了这个话题,寇秋难得地梦到了现实世界。没有系统,没有顾沉,他站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卷起两边的袖子,拿着锅铲翻过一片煎鸡蛋。
那是他记忆中的家,可却又清冷孤寂的不像是他的家。
他是怎么死亡的来着?
哦,对了。他从来没法像自己所想的那样英勇逝世于为人民服务的第一线,也没法让前来哀悼英雄的人密密麻麻站满一条巷子。他只是在洗澡的时候没有踩到防滑垫,一下子跌到地上,胸膛撞到了地板,狠狠摔了一跤。
对别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对他来说,就要了他的命。
这样的死法,一点也不光荣伟大。
——所以不会有人记得。
甚至连寇秋自己,也慢慢把这一段忘了。
就忘了吧。在这些世界里,他想按着自己的意愿,好好地活。
第二天,家中来了人拜访。寇秋下楼时,会客厅中矜持坐着的都是贵族,每个人的皮肤都被保养的极好,白皙光滑,说话的腔调也带着点仍旧消不下去的贵族派头。哪怕是如今帝国倒台,贵族头衔早已无用,他们仍旧佩戴着昔日的绶带,眉宇间还带着颐指气使的味道。
中间一个中年男人像是不耐烦了,举起镶金的怀表看了眼,道:“怎么还没回来?”
顾沉不在,楼下招待他们的是双生子。夏佐吊儿郎当翘着条腿挂在椅子上,正漫不经心地垂着眼修剪指甲,听见他们催促,这才慢慢把碧绿的眼睛抬起来,似笑非笑:“各位急什么呢?毕竟,我们将军的事情比较多,跟各位肯定是比不了的。”
中年男人被他一噎,想起自己如今没了头衔的确大不如前,顿时气从中来:“......你!”
“我怎么了?”
“你——”男人的脸涨的通红,“到底是那地方出来的,一点没教养!”
夏佐丝毫不客气,冷笑了声,“我从小在七区长大,可没接受过多少礼仪教育。”
他碧色的瞳孔慢慢眯了起来,猫一样亮出自己尖锐的爪子。
“但我就学了一件事。”
“——那就是杀人。”
方才拿来修剪指甲的小刀薄而锋利,他却若无其事在指间盘旋把玩着,刀片像是长了眼睛,丝毫伤不着他半点。他转着刀,笑吟吟看着这些贵族的脸色,“要不要试试?”
提起七区,原本还面露不满的几个人顿时收敛了神色,不再作声。已经站起来的中年男人也悻悻又坐了回去,不敢再问,只是嘴上免不了低声嘟囔了几句。
瑟尔坐的端端正正极其乖巧,一抬眼,恰巧看见寇秋扶着扶手下来,瞬间眉开眼笑,细声细气道:“小歌,你醒了?”
那一瞬间,众人的目光皆不由得顺着他的方向望了去,一时间都被惊了惊——
那是怎样的皮肤。
比他们这些娇贵的养出来的还要细嫩光滑,泛着月光似的崇崇光彩。
那是怎样的美人。
腰肢身段都像是含了钩子,明明媚的不行,偏偏眼神又是清朗正直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交织缠绕在一起,把他周身的空气都染成了芬芳的、怡然的。他们情不自禁翕动着鼻子,想将这美人的味道再吸进去一些。
夏佐看见了他们的目光,冷哼一声,勉强压抑住自己想挖出这些人眼珠子的手,转而冲着寇秋绽开笑颜,“小歌,想吃什么吗?”
然而,有另一道声音喃喃和他交织在了一起,满含着不可置信:“......小歌?”
说话的是个铂金色头发的青年,眼睛湛蓝的如同蔚海。他从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