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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从来都是被偏爱的那个人。
无论什么武功, 他只看一遍,都能学个八九不离十。就连那“剑仙”白云城主叶孤城的绝技“天外飞仙”也不例外。他从小就受着无数的惊叹和赞美,长成了一副自由散漫, 天真神气的性格。
长大以后,无论他喜欢什么女人, 都能手到擒来。被偏爱的多了之后, 他不自觉就会觉得, 只要他付出了真心, 都都会喜欢他的。
如今一朝碰壁, 放才知道,情之一字,复杂至极。他求而不得, 而李鱼也不甚好受, 二人在一起时,明明愉快的要命,可是这事情的发展偏偏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们二人已绝无回旋的余地。
既把话说开了, 陆小凤也不便在公主房中多留了。他搂抱着李鱼坐了好一会儿,才把她放在床榻之上,站起来身, 叹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公主仰躺在床榻之上, 漆黑的头发在花团锦簇的被单之上散开,像一只蜘蛛的蛛网似得。
她轻轻地说:“你要离开银州么?”
陆小凤道:“是。”
李鱼又问:“你要去哪里?”
陆小凤道:“我的朋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相约在紫金山上决战,我要去……阻止他们。”
他沉默了半晌,又叹道:“其实我一早就打算要去, 只是想先回来看看你。”
李鱼便不说话了,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陆小凤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多话,从窗口就跳出去了。
来是轰轰烈烈,去时云淡风轻。
有时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你无法预知那一句话就成了最后。
李鱼心中五味陈杂,不知如何是好。
当天晚上,陆小凤就去找了花满楼,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一早,他就披上了他被酒气浸满的红披风,风风火火的打马而去。
他来时热热闹闹来,走时也要热热闹闹的走。
李鱼自然是没去送他的。
她的心情的确不怎么样,好几日都称病不出,也不见人。结果府内都传,是那薛冰在公主面前大闹,才叫公主殿下知道了陆小凤的真面目,公主伤心欲绝,陆小凤干了混账事,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如此一来,公主府内诸人在押解薛冰时,不知下了多少狠手,这又是后话了。
而公主经过此事之后,性情变的孤僻了几分,平日里爱搞的团建活动,近来也不爱搞了。府中的傅红雪傅公子前去见她,也被她拒之门外。
就连一向离公主最近的中原一点红,近来也很少看到她。
因为她一直把自己关在里屋不出门。
三天之后,中原一点红终于受不了了,敲门无果之后,一脚踹开了公主里屋的门。
李鱼正在看话本子。
看那种酸秀才写的才子佳人的话本子。
这个时代的话本子,其实是相当上不来台面的东西,不过李鱼一向不喜欢那种大文学家、大政治家写的好文章,通俗文学才能反应世情民俗啊。
秋收过后,银州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了,李鱼这些天也清闲下来,所以也有时间伤感,叫沈三娘给她买回了些市面上时兴的话本子,窝在房间里,谁也不想理。
直到一点红一脚踹开了她的门,她才知道这几日府中人心惶惶。
中原一点红立于门口,就看见公主面色恹恹,手中握着书卷,也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未施粉黛,身上仅着中衣,斜斜倚靠在床榻之上,有一股奇异的颓然之美。
无论过了多久,一点红看见李鱼时,还是会有那种惊艳之感。
他眸色暗了暗,沙哑道:“陆小凤一走,你就这样伤心?”
李鱼看了他一眼,有点恹恹地说:“不是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