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未央言笑晏晏,笑着与秦青羡道别:“那么少将军,我先走了。”
“明月楼的东西可不便宜,你下次见我时,要记得多带银钱。”
未央眨了眨眼,声音揶揄。
秦青羡抬手按了按眉心,面上冷色淡了几分,道:“我记下了。”
原本积压在心头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挣扎不安,似乎全部随着未央的这句调皮话消失不见。
未央辞别秦青羡,与织锦一同往外走。
爷爷是四镇之首的镇南侯,府邸比寻常公卿朝臣的更大些,飞檐翘角层层叠叠,气势恢宏不输藩王家。
只是她到底是女儿家,她的院子更为轻盈活泼,四季不败的花,青葱的常青树,望之让人心情愉悦。
她穿过花枝缠绕着的长廊,隔壁是母亲的院子。
母亲被姜黎的蛊毒所伤,疯疯傻傻,认不得人,爷爷怕母亲见到熟人,会勾起往事,刺激母亲的病情,让她越发痴傻,故而母亲自海外荒岛回来后,爷爷便将母亲安置在院子里,轻易不许母亲外出,更不许旁人来探视。
母亲的记忆停留在韶华正好的十五岁,终日待在院子里也不觉得烦闷,与丫鬟们玩闹荡秋千,快乐的笑声时常从院子里传出。
而今日,院子里的笑声似乎掺杂了其他东西。
未央停下脚步,看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她的母亲喜梅,花墙洞是菱式穿梅花的,将天际倾泻而来的阳光剪成梅花状。
花墙后种着许多梅花,此时梅花未开,只有嶙峋梅枝虚映着花墙。
梅枝太多,她看不真切院内的光景,只依稀瞧到母亲与往日一般在荡秋千,秋千旁边,似乎立着一个紫衣锦袍男子。
那男子推着母亲,母亲衣决飘飘,男子又俯身与母亲说了甚么,引得母亲笑了起来。
未央眉头微动,神情若有所思。
下一刻,她身后响起织锦催促的声音:“姑娘,咱们该走了。”
未央收回目光,懒懒瞥了一眼织锦。
织锦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就走。”
未央冷笑一声,转身离去,不在长廊处继续停留。
那位贵人,竟还有脸来看她的母亲。
未央快步走出长廊。
院门外,织锦早早安排了软轿在等候。
未央扶着从夏的手,上了软轿。
轿帘放下,平稳地行驶在宽阔大路上。
未央靠着软枕,闭目思索着。
或许是忌惮从霜会武,织锦留下了从霜,只让从夏一人跟在她身边。
这样也好,她正愁找不到借口将从霜支走——她被县主请君入瓮后,她所安排的人便没了主心骨,这种情况下,从霜必须留下,来做这些人的联络点,甚至在紧急情况下,替她发布命令。
不知道行了多久,街上遭杂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只能听到车轮滚到的声音。
马车终于停下,未央睁开眼,扶着从夏的手,踩着脚凳自马车走下,打量着县主给她准备的院落。
这是一个她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院子比之萧府并不大,也远不及萧府的气势恢宏,是个颇有幽静闲雅的院落
未央继续往里走,侍从们低头垂眸立在两旁,叠放着的双手带着薄茧,不用想,也知是些会功夫的人。
未央心下了然,在织锦的引路下走进房间。
勤快的小丫鬟捧来茶。
未央接过茶水,茶香四溢,正是她所喜欢的茶。
未央笑了笑,轻啜一口茶。
县主为了她,也是煞费苦心。
织锦道:“姑娘可还有甚么不满意的?若是不满意,只管告诉婢子,婢子再遣人换上姑娘喜欢的。”
“满意。”
未央颔首浅笑道:“县主费心了。”
将未央送至小院后,织锦并不多留,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