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微皱着。
说起谢信尧,诚明便没有对着乖乖时候的软心肠,他有些冷淡的说,“赵叔,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讲出来,倘若谢信尧对我有半分感情在,别说讲几句软话,我为他摘星星,摘月亮都使得,可惜,呵呵……”
冷笑过后,他没再多言,决绝登车而去。
赵叔站在原地,看车子开远,摇头叹息。
待回了大宅,乖乖一路飞奔,直冲谢信尧的卧房。
“爸爸,你是不是要给我找新的爹地?我不要!我只要我的爹地,不要新的爹地!”
未等说完,乖乖就大哭起来,后面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喊,直哭的谢信尧头晕欲呕,一阵阵的心悸。
“宝宝,并没有这回事,你过来,爸爸抱抱你。”
乖乖这才爬上床,钻到他怀里,抱着爸爸,逼着谢信尧一再保证不再给她找新爹地,才昏昏沉沉,脸上带泪,睡了过去。
看着女儿这副模样,谢信尧心如刀绞,喊来赵叔问过,才知道诚明去看了女儿。
没想到诚明对孩子还如此温柔善意,谢信尧心下更是难安。
当初是他自己失口说出的错话,怎么能怪女儿和诚明认真。
要怪也是怪那个白梓墨,混淆视听,子虚乌有,闹出这些事端。
因被诚明打了,白梓墨有几日没有上门,正好趁此机会,谢信尧设计收拾了这个痴心妄想、自以为是的小人。
他故意制造□□,使坊间流传合作项目前景不利的假消息,白梓墨多次投资失败,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虽对这项目寄予厚望,但也十足担心,消息一传出来,他立即后悔,想要毁约,可当初合同签的明白,违约金额巨大,他不禁望而却步,还是“好心”的吴总帮他把违约金协议到三成,他才稍微举了一点小债,撤了出来。
先是被诚明痛打,后与谢家没了合作关系,继而又听闻谢信尧再度有孕,白梓墨也就彻底绝了追求对方的心思。
也幸好他审时度势,没再去骚扰谢信尧,否则他那举债的雪球怕是会滚得再大几圈。
解决了白子墨,谢信尧随即听说了诚明出国的消息。
诚明出国,他倒是不意外,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带走那个孩子,甚至还把那黑人青年也留在了香港。
既然已经和自己彻底了断了,难道不该跟那对父子在一起么,诚明最重视孩子和家庭,他不太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实在觉得奇怪,谢信尧终究按耐不住,派了人去调查,这一查,才知道自己当初犯了多大的错误。
那男孩姓诚不假,可却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只是诚明收养的孤儿!
那黑人青年确实爱慕诚明,然而两人清清白白,没有过半点私情,诚明待他如兄长一般!
谢信尧看到回报时,那几页轻飘飘的纸仿佛千斤重,他再也拿不住,任它们坠落到了地面。
他这辈子只在母亲去世时流过眼泪,然而此时,那泪却仿佛控制不住。
诚明待他如何,如今回想,一幕幕都是无比清晰。初识时,碍于身份,他只能默默守在自己身边,藏着心思亲近,按摩伤腿都觉得是越矩,可那时自己心里只有家族的利益纷争,不甘和愤恨,全把他的温柔当了草芥。
母亲去世时,他全心全意,尽心尽力陪在身边,若没有他,谢信尧都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是否还活在世上,可那时,他也没有珍惜诚明,甚至从他那里偷了一个孩子,瞒着他一走三年。
再相聚,他已经是有为才俊,没有计较自己关于孩子的欺瞒,一如既往疼他,爱他,想暖他的心。
可他自己,却像是瞎了一样,全没把诚明这些心意看在眼里,只一味想着自己的心事,挥霍着他的爱和耐心。
甚至当诚明来问他关于白梓墨的事时,他就像被揭了陈年的伤疤,最心底的秘密,当即恼羞成怒,一点没有为诚明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