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看到他的手势一样,偏捡了离他最近的那张坐了。
谢信尧这才察觉出来,诚明和之前大不一样了,他已经不是能任自己摆布的小保镖了。
心一下子就空了的感觉,倒把那股慌张压了下去。
坐回到椅子里,他也没去看诚明,而去寻雪茄烟,同时问,“吴总怎么没来?”
诚明见他拿起火柴,便知道他要寻雪茄烟,下意识的站起来,走到跟前,在那惯常的位置上,果然找打了烟盒,替他打开。
同时答道,“吴总临时有事,这项目是我经手的,细节我都清楚。”
看到青年养白回来几分的手背,有力修长的手指就举在眼前,谢信尧心里一阵恍惚,更别提在这么近的距离,听到他说话,嗅到他的气息。
他都未及细挑,忙忙的取了一支噙在嘴里,可用火柴点了许久,都没点燃。
身旁的青年发出一阵低笑,谢信尧这才察觉出不对,刚要查看,嘴里的烟便被青年取走了。
然后他便看见青年慢条斯理,不慌不乱的拿起剪刀,将雪茄剪开,剃平,再递过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谢信尧简直被那笑迷住,恍恍惚惚的接过烟来。
诚明划了一根火柴,凑到他的烟下,“这个项目比预期的进展要快……”
如此,絮絮的说了起来。
谢信尧一句都未听进去,烟也没有吸进肺里,两耳边只有那节奏舒缓又悦耳的声音,眼睛里只有诚明俊朗的容颜,仿佛世界都离他远去了。
他竟不知道,自己如此迷恋着这个青年,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而诚明一直在欣喜于,谢信尧终于肯跟他平心静气的四目相对。
临别,他实在压抑不住那股想亲近的欲望,借着让谢信尧签字,给他递笔的机会,轻轻地握了他的手一下。
谢信尧异常敏感,反应激烈,被他握了一下,当即把笔都扔了,慌忙抽回手去,然后用惊讶又莫测的表情看他。
诚明见他那副样子,好不容易得来的那一点开心又散没了。
垂下头,他默默说了句,“董事,我走了。”
谢信尧当然没有留他,甚至都没回话,这让诚明尴尬不已。
待青年走了,独留谢信尧一个,他才用左手去揉弄刚才被诚明触碰的地方。
实在是,实在是太过火了。
尽管两人什么事都做过了,本不应该这么敏感。
可刚刚,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不经意的一个碰触,他就心猿意马的有了反应,要是让诚明知道,该觉得他有多恶心。
谢信尧不禁有点自厌,世界上最折磨人的感情莫过于,对方已经释怀,而你还留在原地。
与一个自己深沉爱恋却又不能得到的人共事,简直是种折磨,可谢信尧根本没有那个毅力斩断这种联系。
不过,这件事也没让他困扰多久,医院那边就传来了更让他心碎的消息。
大夫人的病情忽然加重,谢信尧收到消息立即赶到,但还是没见到母亲的面,只能在抢救室外面和她遥遥相望。
其实,早在一年多之前,谢夫人就被下了病危通知,但谢信尧仍然各方求医,一直未放弃,终于将母亲的生命延续到了现在。
他以为过了那道关口,便能平安无事再熬个几年,没想到,仅仅是一年多的时间,母亲又要面临生死考验。
甚至这次,连他聘请的外国专家都不建议手术,极高的风险很有可能让病人在手术台上离世,最后连交代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谢信尧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但面对不代表接受,他依然幻想着奇迹能发生。
抢救室里,母亲苦挨了三天,他也在外面煎熬,苦守了三天。
但到底,还是没能如他所愿。
谢夫人离世时,非常安详宁静,仿佛并未受到病痛的折磨,